惱怒的坐在床上,陸楠無力的捂住臉。
「這是受到衝擊導致失去理性了嗎,怎麼會犯下這樣的錯誤。」
當然,這也並不是什麼無法挽回的可怕失誤,香檳公爵和安茹公爵關係惡劣,他不太可能去跟維桑伯爵聊天。而維桑伯爵不是個多話的人,他也不會主動把自己路上的事情到處亂說。就算是被香檳公爵察覺,陸楠也能找出各種理由矇混過去。
但陸楠還是無法原諒自己的口誤,在她看來,這種低級的失誤根本就不應該發生。是她放鬆了警惕,才會無意之間搞混了幾次死亡回溯的記憶。她要懲罰自己,要自己接受一個慘痛得無法忘記的教訓。
放開捂住臉的手,陸楠面無表情的站起身,她打開抽屜翻找了一下,找到了一個胸針。她點亮蠟燭,將胸針的別針放在火上燒灼到變紅。隨即她把針尖對準自己左手的小指,咬著牙戳了上去。都說十指連心,頓時,一股鑽心的劇痛傳來,陸楠咬緊牙關,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都在哆嗦。許久之後她才長長呼出一口氣,低頭看著指尖,那裡被燒出了一道焦黑的疤痕。
她丟開變形的胸針,看著那個傷口,全身冷汗淋漓。想必在接下來很長的日子,只要不小心碰到,這個傷口就會很痛吧。她就是要以此來告誡自己,言多必失,再也不能犯下同樣的錯誤。
「陛下?」
也許是她的異動被拉比發現了,換做平時沒有她的傳喚,拉比絕對不會主動的出來。但這一次不知為何,拉比卻悄悄的打開了門。陸楠滿臉都是冷汗,暫時沒力氣說話。拉比隨即發現了陸楠還在發抖的手,便半跪著捧起來查看,一看被嚇了一大跳。
「這是怎麼了?」
陸楠有氣無力的說:「沒事,我不小心劃傷了而已。」
這個藉口無法使人信服,但拉比顯然也不準備多問。她仔細檢查傷口,幸好那裡因為是被高溫燒灼,所以沒有出血。見拉比一時不知道怎麼處理,陸楠低聲說:「去拿一瓶烈酒過來。」
拉比很快找來了她需要的烈酒,陸楠讓她打開瓶蓋,隨後自己拿起酒瓶,雖然手在不斷發抖,她還是一狠心的對準傷口倒了下去。一瞬間她短暫的失去了左手的感覺,隨即便是讓頭皮發麻的劇痛。酒瓶磅的一聲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陸楠顫抖著咬住右手的衣袖,死死閉著眼睛,等待疼痛過去。
很好,這樣的感覺,想必她將永遠無法忘記這個教訓。比起下一次因為說漏嘴導致無法挽回的結局,這樣的痛苦反而顯得不值一提了。
拉比只能手足無措的站在邊上,用手帕小心的給陸楠擦掉額頭的汗水。見陸楠臉色發青,她鼓起勇氣說:「不如我去叫個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