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帶一提,當年的十幾位聖騎士由於種種原因,只有六個人還有後代傳承。洛林有兩個,東法蘭有三個,而西法蘭有一個。洛林除了這位團長,還有一個常年駐守在國境抵禦異教徒的侵襲,所以陸楠沒有見過。只是聽說那位騎士戰鬥力驚人,教皇親自授予了他「護教者」的稱號。
「陛下,被這樣盯著我覺得……好像不太好。能不能想辦法叫他先離開?」
在森林裡越走越深,周圍其他打獵的人也變得越來越少,巴蒂斯特找了個機會來到陸楠身邊,悄悄對她說,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陸楠回以一個同樣無奈的苦笑,示意她做不到。巴蒂斯特瞅著隨時緊跟在陸楠馬後寸步不離的騎士團團長,幾乎快要咬牙切齒了。
「只不過是狩獵而已,有必要連騎士團都帶上嗎。」他裝出輕鬆的表情,開玩笑似的對陸楠抱怨著,「好像有點小題大作了吧,陛下。」
陸楠憂鬱的嘆息:「誰叫我是女王呢,唉,這大概就是代價吧,完全沒有自由。親愛的巴蒂,我也常常為此感到苦悶。」
看巴蒂的眼角瞬間抽搐了一下,大概他心裡正在吐槽說這樣的苦悶我也好想有啊,陸楠還挺開心的。她知道巴蒂斯特對權力和地位的渴求都快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所以經常這樣裝作無意的嘲諷他一下,看他一臉不爽卻沒辦法的樣子,無比的舒暢。
這次狩獵其實不需要騎士團隨行,但是安茹公爵堅持要他們前來,陸楠和團長沒什麼來往,反倒是安茹公爵和他關係不錯。所以陸楠現在也挺發愁的,被如今嚴密的保護著,巴蒂斯特怎麼開始他的表演呢?她看了看團長嚴肅的臉,覺得他大概不會聽從自己的命令而離開。這位大叔可是那種為了保護君主不惜打斷君主四肢的存在,除了上帝,他只服從自己心中的信條,陸楠不想挑戰他的忠誠。
於是一時間陷入了僵局。陸楠儘管練習了一段時間的騎馬,但充其量也就是保持可以快馬奔馳而不摔下來。所以騎著馬帶著獵犬去追趕獵物還要彎弓射箭什麼的,她就不參與了,最多在一邊喊話加油。但是除了保護她的騎士們,其餘的人卻很積極,不惜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也要在女王面前展示一番勇武,獲取她的歡心。不得不承認,能夠有資格作為隨從,起碼的能力還是有的。在滿是樹木蔓藤的森林裡,走路都要小心翼翼,他們卻可以騎在馬上靈活的驅趕獵物,張弓瞄準。作為御用獵場,自然不可能有太危險的大型動物,也就是些兔子野雞麋鹿。隨從們帶著幾十隻獵犬,訓練有素的形成包圍網,將慌不擇路的獵物們趕在一起,然後在它們無處可逃的時候用箭瞄準集中亂射,很快就抓到了不少動物。
對於這種行為陸楠沒有什麼興趣,漸漸瀰漫開的血腥味讓她感到不適,而且那些死狀慘烈的兔子小鹿也讓她覺得挺殘忍的。只不過她沒有出言制止,也克制著沒有露出不舒服的表情,騎在馬上靜靜的看著面前的一切。
巴蒂斯特混在人群里很積極的四處奔跑,他的箭法還不錯,而且其他人也有意把獵物讓出來,很快他就獵到了一頭健壯的公鹿。當弓箭射穿公鹿的脖子時,它還沒有斷氣,四蹄亂蹬,在地上痛苦的掙扎,原本美麗的鹿角撞在樹幹上折斷了一邊,顯得非常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