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下心中幾分嘆息,知道這個年輕人不是那種人後陸楠就沒再動過什麼歪腦筋,而且此刻他那種「我就知道你會編造理由好騙我」的無形態度也讓她很不爽。她平鋪直敘的繼續說:「我答應過主教大人要好好照顧您,但王宮可不是什麼好地方。我看一路上您和安茹公爵好像挺談得來,不如您暫時就借住在他家裡好了。我想他一定會好好款待您的。」
說完之後陸楠就直接命令隨行騎士中的兩個護送他,自己啪的一聲關上馬車車窗,毫無留戀的走了。至於那位神父和安茹公爵會怎麼想,誰管那麼多啊。
趁著天色漸暗一路直奔王宮,終於趕在關閉宮門前從後門繞道進來。陸楠好好感謝了幾位一路辛苦的騎士,便拖著因為幾天顛簸累得快散架的身體疲倦的回到房間。看王宮裡氣氛平和井然有序,估計離開幾天沒出什麼大事。進了臥室後只有拉比一個人在,她急急忙忙的要去找人準備熱水好讓陸楠洗澡,被陸楠拒絕了。她實在是又困又累,連眼皮都快睜不開,只想趕緊收拾一下好睡覺。洗澡什麼的,明天再說吧。
用僅有的熱水擦洗了一下身體,換上乾淨的睡衣,陸楠坐在梳妝檯前由拉比給她梳頭,忽然想起一件事。她猛地站起來,拉比沒想到她會這麼做,沒來得及收手,一把扯下了她不少頭髮。
「啊,對不起,陛下!」
「沒事,沒事,這不是您的錯。」
顧不上喊痛,陸楠急忙來到書桌前,找出紙和筆,匆匆把筆尖在墨水瓶里蘸了蘸,斟酌一陣後,便在紙條上寫下了幾行字,隨即折好塞進自己睡衣的口袋。
「忽然想下樓去散步,拉比,您願意陪我一起嗎?」
這無疑是很古怪的舉動,陸楠叫上拉比一起,一來是為了避免招致懷疑,二來也有試探的意味。哪怕拉比和安茹公爵從來沒有任何私下聯繫的舉動,陸楠卻總是不能完全放心。聽她這麼說拉比不禁微微一怔,但她什麼都沒問。看著外面天色已晚,應該不會有太多人,她找來了面紗和帽子戴上,又給陸楠找了一件暖和的長袍。
雖然沒有刻意聲張,但陸楠離開王宮的事情肯定瞞不了太多人。她帶著拉比一路下樓,路上遇到的巡邏守衛們看見她都顯得很詫異。但也沒有誰會傻乎乎的多嘴詢問這幾天她的行蹤。陸楠裝作隨意散步的樣子來到了黑袍男所說的地方,假裝鞋子裡進了沙子,靠在事先看準的牆壁上,脫下鞋子對拉比說:「麻煩您幫我清理一下,謝謝。」
趁著現在四下無人,拉比又低頭清理鞋子,陸楠用身體擋住了牆壁,借著寬大衣袍的遮擋,背著用手在牆壁上摩挲。她很快就找到了黑袍男所說那塊磚頭的位置,用手指一戳,果然那塊磚頭被輕易的推松。她便把一直捏在手裡的紙條塞了進去,又趕緊把磚頭推回原位。
「陛下,可以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