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口乾舌燥,陸楠停下後趕緊的喝了一杯水滋潤喉嚨。安茹公爵顯然還在思考,沒有開口的打算,而阿弗里則是非常有耐心的等著她喝完水以後才第一次說話。
「您確定親眼見到教皇患上了麻風病嗎?」
「確定。」
陸楠斬釘截鐵的說,其實她後面也懷疑過其中有沒有神父造假的可能,比如找個麻風病人來冒充教皇誘導她上當之類的。但是轉念一想,神父幹嘛要這樣做。他又不是神仙可以預見到後來陸楠會完全不理睬他的施壓選擇直接硬頂,當時帶著陸楠去見奄奄一息的教皇,只是為了讓她看清楚,教皇已經沒有辦法再次親自掌權,想要獲得教會的承認,只能跟神父合作吧。
「根據您的說法,目前教會的大權極有可能掌握在教皇的侄子,一個名叫洛雷托的主教手裡。正是他一手操控了教會前不久的內部廝殺,對嗎。」
陸楠再次點頭:「是的,雖然還沒有確切的消息傳出,但我相信很快您就可以親自見證。」
「因為您懷疑那位主教想通過施壓來逼迫帝國站到他那一邊從而更好的獲取教會的權力,所以才選擇了不聽從教會的召喚,把信使趕出王都,甚至要違反一直以來的慣例,自己加冕成為皇帝嗎。」
騎士平靜的問,陸楠心中驚疑不定,拿不準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她不是那種毫無社會經驗的無知菜鳥,可以說在她的工作生涯里由於職業和環境的關係,見過各行各業的人加起來大概比這裡一般人一輩子見過的人都多,可她依然看不穿阿弗里此刻內心的想法。心念急轉之下,陸楠想出了無數花言巧語,但她直覺這些都沒用。對待阿弗里這樣的人,謊言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是的。」
最後陸楠只是簡單的如此回答。其實她還有滿肚子的理由和藉口,為了說服阿弗里站在自己這邊,她甚至還提前寫了一篇堪稱精彩絕倫的演講稿。可是面對著阿弗里略帶疲憊卻又顯得如此平靜的雙眼,那些話都說不出口了。即便是真的說出來,估計也只會顯得像個滑稽的小丑。
阿弗里仔細的將她打量了一遍,像是在衡量她回答的真假,沉默片刻後,他又問道:「您可以發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無愧於心,不會違背對天主的虔誠,以及對帝國的忠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