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弗里,您在幹什麼,不得對陛下無禮。」
騎士團團長明顯察覺到了一些不妙的氣氛,見阿弗里和女王都是一臉的高深莫測,有點弄不明白他們兩人到底在打什麼啞謎。但他還是秉承著自己的職責,出聲斥責道。
阿弗里公事公辦的對陸楠行了個禮算作道歉,卻完全沒有放棄的意思,沉著的問:「陛下,您應該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吧。假如您出了什麼事,整個帝國都將會迎來一場非比尋常的劇烈動盪。我知道這種要求對您而言很殘忍,但既然身為君主,就不應該放任自己作出一些任性的行為。我是您的騎士,理應遵從您的一切命令。但是很抱歉,我無法做到視而不見,請原諒我的無禮,但我還是要堅持勸誡,不管在計劃著什麼,無疑是很危險的,請您立刻停止這種打算。」
陸楠一時間張口結舌,她猜到阿弗里可能是看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了,但沒想到他會這麼直白的當面戳穿。成為女王前前後後加起來也有一年多了,陸楠早就習慣了發號施令,很久都沒體會到過眼下這種窘迫。雖然知道阿弗里大約只是一片赤誠,但她還是忍不住感到了一陣惱怒。
她還沒來得及表達出自己的不滿,騎士團團長倒是搶先一步的回過了味兒,皺起了眉轉頭看著陸楠:「之前我就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您非要在這種時候離開王都到這種偏遠的地方,不僅什麼近侍都沒帶,連行李都沒帶多少。阿弗里難道說的是真的,您又在偷偷計劃什麼危險的事情了?上一次教廷的事情還沒讓您意識到危險嗎。」
沒錯,上次從教廷回來之後騎士團團長沒少勸誡陸楠,認為陸楠既然是個女人就不該跑出去冒險,乖乖呆在王宮做個被保護的女王就好。在和他的接觸中陸楠早就發現了這些騎士們全是直男癌,根深蒂固的堅持女人就該被男人保護,女人不應該摻和進政治和危險裡面。陸楠即是君主又是女性,簡直戳中了這些騎士的雙重要害。明明她完全跟純潔善良扯不上半點關係,這些騎士還是一廂情願的認為她嬌弱無助又可憐,必須得好好呵護。至於她在那個動盪之夜看到那麼多的屍體都面不改色還跟神父放話對掐,估計這些騎士都選擇性的遺忘了。就連騎士團團長本人好像都覺得陸楠只是在為了維持女王的威嚴而硬撐一樣。對此陸楠只能呵呵,男人有時候還真是挺會自我欺騙。不過也沒什麼好奇怪的,畢竟他們從小接觸到的就是這樣的環境和影響,歸根到底不就是因為他們看不起女人而已。
「請告訴我,為什麼您堅持只帶極少數的騎士隨行,而且帶來的馬匹都是適應長途的類型。您是準備悄悄遠行嗎?到底是什麼事情讓您連政務都暫時拋下了。我可以大膽猜測,是一件非常冒險而且不能走漏消失的大事嗎。」
阿弗里倒是沒有表現得很激動,但他的口氣和態度都讓陸楠聯想到了人贓並獲的警察。她實在是沒想到這麼快就暴露了,還以為可以多隱瞞幾天來著。唉,看來她還是太小瞧了這些騎士,陸楠啊陸楠,怎麼就忘了呢,這個世界不是只有她一個聰明人。
事已至此,陸楠反而坦蕩蕩起來,她確定門已經關好,而屋裡只有他們三個人,便端正了表情,鄭重的坐了下來。
「好吧,就算您說對了,我確實想要借著靜養的理由悄悄遠行一趟。既然兩位都是優秀忠誠的騎士,服從命令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