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楠悄悄鬆了口氣,阿弗里不是那種心口不一的人,既然他說相信那就是真的信了。陸楠一邊覺得有點內疚一邊又覺得阿弗里是不是太好騙了點。
啊,稍微感到良心有點痛。
大概阿弗里就是為了向她確認這件事而來,陸楠和他大致聊了一陣,再三保證一定會出兵支援教會,他才露出放心的表情,有點為難的說:「抱歉,陛下,我知道之前教會採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對您施壓,給您帶來了不少麻煩。但教會是教會,教廷是教廷,身為天主的信徒我不能讓聖地被異教徒毀滅搶奪,也不能看著那些無辜的人民被異教徒殺死,當成奴隸一樣販賣。其實,我並不是您想的那樣無知和單純,我明白您心裡也有各種顧慮和考量,想要藉此來逼迫教會低頭。但我請求您不要為了利益忘記內心的那份善良,無論如何,平民總是無辜的,教會裡也不全是利慾薰心的壞人。」
陸楠是真的有些驚訝阿弗里會說出這樣一番話,她思索了一陣,鄭重的說:「放心吧,我不會讓您失望。」
阿弗里垂下頭,低聲說:「又要讓您承擔起這麼困難的重任,我很抱歉。」
陸楠故作為難的笑了笑,但在阿弗里抬頭看她的時候又立刻收斂起苦澀的表情,裝得若無其事。看到阿弗里眼中的內疚之色更加濃重,她自嘲的想自己也是挺婊的。
這就要感謝弗蘭德斯公爵和安茹公爵的精彩操作了,反正黑鍋都被他們背了,外界都以為整個樞密院都聯合起來反對出兵,理由是他們不能撤回東方防線的軍團免得到時兩面失守,而這樣的話他們手上就沒有更多的兵力了。而且之前教會連續好幾年向帝國索要大量財物和土地,現在他們真的很窮沒錢沒裝備。而且女王陛下不還沒正式加冕嗎,為啥單找洛林求援啊,洛林女王怎麼可以號令整個帝國動員起來支援教會呢?而陸楠在強大的樞密院前實在無法強頂,加上又重病臥床,只能弱小無助又可憐了。
所以說弗蘭德斯公爵其實挺好的,知道什麼時候該主動背鍋為君主分憂,難怪他可以屹立多年不倒,陸楠發現自己都有點喜歡他,連那個禿頭都越看越順眼。
送走了腳步沉重的騎士,陸楠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又被通報諾曼第公爵求見。陸楠估計他是來說訂婚以及催促出兵支援西法蘭的事情,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剛才香檳公爵告訴她,因為庫曼打過來的關係,最近僱傭兵市場一片紅火,無數領主都想僱傭他們來保護自己的安全。雖然香檳公爵談好的幾隊還暫時沒有被僱傭走,但他們全部要求漲價。叫得最厲害的那位正好陸楠還認識,不就是曾經讓她心猿意馬差點就拖上床成為情夫二號的那隻瘋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