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當然是件很好的事,連我那個愚蠢的母親也知道這一點。早就失寵的她不想放過這個機會,私下偷偷去找到那個人,說身為母親,絕對不能讓兒子離開,除非連著她一起帶走。可她也不想想,那個人對我又沒有多麼深厚的感情,所謂養子,其實也就是另一種意義上免費的高級奴隸,又怎麼願意多事的再帶個美貌不再的女人呢。」
說到這裡,主教扭頭看著陸楠,幽幽的說:「您確定還想繼續聽下去嗎?」
按照他的性格,多半這位不知該說不幸還是愚蠢的母親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其實這樣的故事並不稀奇,陸楠看過無數類似的電影和小說。但那些畢竟只是虛構的故事,如今有人活生生的坐在眼前,若無其事的訴說著自己弒殺母親的過往,陸楠有點噁心。
「所以後來您還是跟著那個地下勢力的大人物離開咯?」
主教嘲諷的扯了扯嘴角:「什麼大人物,無非只是個級別更高一點的下等人罷了。那些年的經歷也沒什麼好說的,您隨便想想就能大概知道具體的經歷。結局就是我順利的在那個混亂不堪的世界裡活到了最後,並且成為了唯一的勝利者。與此同時我還順便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哦,這個倒是一點都不困難,因為我的母親經常念叨,回憶著她那高貴的出身以及血統,只不過大多數人都當她在說胡話罷了。這裡我倒是要感謝她,要是沒有她帶來的那些經歷,大概我會傻乎乎的拿著她留下的遺物迫不及待跑去自投羅網吧。我非常明白,那樣的家族絕對不可能接受一個混雜了異族血脈的私生子,他們早就宣布我的母親不幸因病去世了。但命運就是那樣的可笑,我不想去理睬他們,他們倒是找上了我。之後的故事您已經聽我講述過,我就不再贅言了。」
可能是一口氣說了太多的話有點口渴,主教又吃起了那盤葡萄。他的表情看上去和平時一樣,顯得既輕鬆,又愉快,完全不符合一個剛剛回憶了悲慘往事之人該有的模樣。一般而言,只能說明他已經徹底放下過去,開始了全新的生活。但陸楠會這麼以為嗎?
她竟然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才好。顯然洛雷托不需要憐憫,更不需要同情。
「那麼,您至今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報復嗎?」
她試探著問了一句,不料主教卻再一次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