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這麼懶洋洋的躺著一動不動,明知按照時間表的安排,現在應該起身去練習騎馬了,但她從內到外都感到一陣厭倦,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彈。守在外面的侍從肯定知道她已經遲到了,但沒人敢敲門提醒。前不久貝赫倫夫人正因為胡亂敲門催促惹怒了陸楠,被找了個由頭髮作的一通,變相的打入冷宮,急得都快哭了,所以不會再有人上來自討沒趣。
「唉,我真懷疑有一天自己要是開始作死,下面的人還是會因為懼怕假裝看不見,忠言逆耳,高處不勝寒呀。」
盯著天花板的花紋看了半天,陸楠才用自己原本的母語小聲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太久沒有用母語說話,她真怕時間過去太久後徹底忘記該怎麼說了。
就在她感嘆的時候,外面終於響起了細微的敲門聲,陸楠不禁一怔,心想這種時候居然還有人這么正直?她飛快的在腦子裡過了一圈身邊所有的近侍,卻沒想出誰有這份膽量——如此一想,貝赫倫夫人某種意義上算是她的一個警示鐘吧。哪怕再堅定再理性,身邊全是一群只會順從和奉承的人,最後她遲早會被吹捧得自以為是犯下大錯。
「門沒鎖,請進。」
抱著滿心的好奇想看看誰這麼大膽,結果推門而入的卻是笑容滿面的香檳公爵,陸楠原本已經直起了半個身體,見狀瞬間又躺了回去,無精打采的問:「不是最近大家都很忙嗎,您這個時間跑來幹什麼。」
香檳公爵眉頭輕蹙,仿佛被陸楠的話給狠狠刺痛了一般,就差沒有捂著胸口喊痛了,他語氣哀怨的說:「您明明知道大家都是為了什麼而忙碌,為什麼要說這種話來嘲笑我呢。身為您的情人,卻不得不眼睜睜看著您即將和另外一個男人舉行婚禮,您知道我現在有多麼悲傷和難過嗎。」
陸楠聞言仔細打量了他幾眼,見他一如往昔的衣冠楚楚風度翩翩,皮膚光潔細膩,鬍子颳得乾乾淨淨,老實說氣色比自己這個天天熬夜加班研究的皇帝好多了,便誠實的搖了搖頭:「不知道,沒看出來。」
「哎呀,真是位狠心的陛下,我都懷疑您心裡到底有沒有在乎過我。」
香檳公爵說著就已經習以為常的坐到了陸楠身邊,試探的把手搭在她的背上,見她沒有反對的意思,便大著膽子緩緩摩挲起來。可惜陸楠現在毫無興致,更不想大白天的就跟男人在躺椅上鬼混,抬腳在他身上提了一下,沒好氣的說:「走開,別來煩我。」
香檳公爵敏捷的一把接住了她的腳,順手就熟練的脫掉了她的鞋子,雖然天生長著一副小白臉的標準模樣,但他畢竟是個健壯高大的男人,陸楠的腳被他牢牢抓住,抽了幾下都收不回來,便懶得再動,隨便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