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走著,陸楠裝出不經意的樣子隨便的問,順手從一旁的花叢里摘下一朵盛開的薔薇,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
格納斯的聲音還是那麼的嘶啞乾澀,據說是因為他的脖子受過重傷,傷到了聲帶:「遇到了一個大麻煩,身邊的兄弟們都死光了,所以只能跟隨公爵閣下。」
只是一句平淡的話,陸楠卻聞到了濃厚的血腥味兒。其實這也沒什麼奇怪的,以當年瘋狗的那種做派,加上他原本就給教廷干髒活,教廷覺得他沒用了想殺人滅口理所當然。但是想想他的變化,陸楠有些可憐他,又有些悵然,不禁嘆了口氣。
「想必這幾年您一定過得很辛苦,不過人活著總是好的,活著才有希望。」
前僱傭兵聞言終於低頭看了她一眼,那視線可稱不上多麼的恭敬,反而非常大膽且放肆。他先是有些詫異的盯著她的臉看了一陣,然後視線的重點就滑到了她的脖子和胸脯上。換個貴族小姐肯定早就惱羞成怒的要他好看,不過陸楠只覺得啼笑皆非,覺得到底還是她知道的那個瘋狗,本性難移。
兩人又走了一段距離,格納斯冷不丁用他那嘶啞難聽的聲音說:「我們也就不要浪費時間了,尊敬的陛下,想必您費了那麼大的勁兒把我保下來,肯定不是為了聽什麼僱傭兵的冒險歷程。如您所見,我什麼都沒有,只剩下一條不值錢的命。到底您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不妨直截了當的說了吧。」
陸楠扯動嘴角笑了笑:「既然您這麼聰明,怎麼會猜不到我最想聽的是什麼呢。」
他皺起了眉頭,思索了一會兒後,有些嘲諷的笑了:「我還以為您對那位公爵閣下多麼的喜愛,原來不過如此。啊,女人都是這麼可怕的嗎,一邊可以滿臉甜蜜的和你山盟海誓,一邊轉頭就能找人痛下殺手。」
「行了,別廢話那麼多,說說也許我會感興趣的內容吧。」
前僱傭兵聳了聳肩膀:「您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那位大人又怎麼可能讓我這種下賤的人得知他的秘密。我知道的東西恐怕還不如您多。說起來您不是傳言中魅力十足讓一群男人神魂顛倒的女皇大人嗎,怎麼連自己的情人都沒辦法弄清楚。」
聽他居然還敢質疑自己魅力不夠,陸楠有點牙痒痒的想給他點教訓,比如拿起小皮鞭再抽他一頓什麼的。但她現在懷孕了沒法做那麼刺激的事情,而且好歹當了這麼些年的皇帝,她已經不會因為幾句挑釁而輕易的動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