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陸楠跟教廷他到底站哪一邊,這個陸楠真的不敢打包票。以現代人的角度她實在是無法理解阿弗里,明明他也清楚教廷並非是地上的樂園,教廷里的那些主教也不是表現出來的那麼虔誠純潔,但阿弗里就是執著的要為教廷獻上自己的一切,這一點不管陸楠如何的威逼利誘都沒辦法更改。
嘆息了一聲,陸楠又提筆寫了一封新的手令以及一封書信,封好口並且蓋上了女皇的印章,搖鈴叫來了書記官。
「去把這個送給路德維希,讓他立刻帶上足夠的人手去東方防線,將信件交給阿弗里騎士。告訴他,如果阿弗里遵命,那就什麼都不要做,立刻回王都。如果阿弗里不肯遵命,就打開這道手令以及這封信,按照信上的囑咐去做。」
見書記官接過了手令以及信件,陸楠又補充了一句:「事情很緊急,讓路德維希馬上出發,不必到宮裡來求見了。」
書記官躬身行禮,不敢耽誤,急急忙忙的去了。陸楠這才揉了揉酸痛的眼睛,靠在椅子裡閉目休息。其實她不想派路德維希去做這件事,而且現在香檳公爵不在的情況下,她也應該讓路德維希留在王都坐鎮,免得發生什麼事情安茹公爵一個人應付不來。無奈這件事實在是關係重大,除了路德維希她不敢相信任何人。
「只希望阿弗里不要因此恨我才好……恨我也無所謂,反正我的計劃不會因為一兩個人而變動。」
輕輕的撫摸著扶手椅的把手,陸楠自言自語的說。她依然相信自己的直覺不會有錯,哪怕阿弗里不諒解,等到伊爾汗人入侵的時候,他自然會明白自己的苦心。至少在這方面陸楠可以毫不猶豫的說自己絕對沒有任何私心,一切都是為了帝國的明天與繁盛。
「說起來我是不是應該去探望一下安德烈了,一直把他放在行宮那邊也不是個事兒,萬一發生戰事,他的安全實在是讓人不放心。」
忽然想起了快要被遺忘的兒子,陸楠不禁感到了一陣愧疚,只是這種愧疚並非針對安德烈,而是因為諾曼第公爵。以前他在宮裡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麼,現在他不在了,頓時覺得王宮裡冷清了好多。最讓陸楠覺得心情沉重的事情在於即便離開了王宮表明了決裂的態度,他還是在幫著自己打壓那些不安分的薩利安家族成員。由於他走得太徹底,連身邊的隨從都全帶走了,薩利安家族的人想要通過這些人在王宮裡找門路的打算也因此落空。到底他們還是不敢公然與帝國的皇帝作對,所以陸楠竟然沒有收到多少騷擾,因為那些家族成員全部一股腦的跑到諾曼第公爵所在的修道院去圍堵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