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交到蘇木已手裡。
季望凝視著那杯奶製品,玻璃透明的杯底沉浸著幾粒紅豆。他不是個矯情的人,可偏偏望著那張低頭輕抿的嘴唇,撩撥起他的心,痒痒的,讓人難受。
呼之欲出的情緒,在腦海里能聯想到的只有那首應景應情的愛情詩。
該死的,中文系待久了,可真夠矯情!
他恨自己恨的牙痒痒,可神情卻不由自主的軟的像團棉花。
季望不是有心要這麼做,‘此物最相思’也只是湊了巧,他真的只是覺得跟其他類別的奶茶比更有用處罷了。如此深思著,他手肘撐在桌面,看似漫不經心的吃著東西,實際卻用餘光偷偷瞟著他家可愛的小姑娘。
沒過多久,該上的菜都上完了,包括蘇木已鍾愛的一盤香菜通通端上了桌。
她笑眯眯地搓搓手,十分期待:“千等萬等的香菜終於上了,涮香菜搭配涮羊血簡直不要太配!”
季望微微皺眉,內心錯愕,這都是些什麼重口味的搭配?
蘇木已見到香菜就抑制不住興奮,跟個饞貓子一樣,伸手就端起香菜往鍋里放。恰好服務員這次把後上的東西都擺在她這邊了,季望也夠不著,等到看見的時候,蘇木已已經開始往鍋里倒香菜和羊血了。
“要不要給你那邊放點?”她善意的詢問。
季望眼帘微微掀起,看她要把兩個盤子裡的東西一起倒入鍋里,忽的抬手阻止。
蘇木已的手臂被季望兩隻胳膊托舉住。
她偏頭有些不明所以,就見季望眉頭緊鎖,聲音中帶著嚴肅:“一起倒會燙著你自己。”
蘇木已看著他半起不起的身子應該很累,不好意思僵持下去,轉而把盤子歸還給了季望:“那你來吧,我就做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米蟲好了。”
她知道季望為了她好,但還是有點點無聊啊,聲音不免夾雜著落寞的情緒。
不過,像季望這麼細膩的人自然能明白蘇木已的想法,畢竟開心難過這小姑娘都表現在臉上,一點掩飾都不會,也可能是不想在他面前裝樣子吧。畢竟他不喜歡弄虛作假的人。
季望利落的把東西放入鍋里,然後把蘇木已面前那盤羊肉拉到自己面前,說道:“做這些事情太麻煩,你只負責吃就行。”
蘇木已愣愣的盯著他,這還是那個怕麻煩所以連學生會都不去的人嗎?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
“咳咳。”蘇木已差點被嘴裡的一口奶茶嗆到,趕緊配合道,“對,你說什麼都對。”
他眉心舒展,十分高興的把蘇木已那碟放涼沒吃的羊肉倒入自己碗裡,得意的神情似乎在邀功‘看!我好吧,幫你騰出個盤子。’
季望左手拿著空盤子,右手執漏勺,一片又一片的把完整的羊血盛出來。儘管香菜和羊血混合起來的味道很難聞,他還是靜靜的盛滿然後放在蘇木已的面前。
做完這一系列的動作,他深吸一口氣,仿佛剛才打了一場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