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思源笑的模稜兩可:“你看錯了,我怎麼會反感蘇蘇呢?”
“不是喜歡我嗎?”季望挑眉,“自己得不到的東西,應該也不想讓別人得到吧?”
他看似不經意,好似隨口一說,但眼前的女人猛然抬頭,不可思議的看著季望,放佛被看破了內心,無處躲藏。
“我只是羨慕蘇木已好像做什麼事情都那麼駕輕就熟,身邊有很多朋友幫助,連男朋友都是公認的男神學霸。大家什麼事情都會想著她、擔心她,每個人都寵著她,把她寵成了長不大的小孩。反倒是我,處處不受人待見,表面上風光的很,可實際呢,就是個沒人要的可憐蟲。我不該羨慕嫉妒麼?不該憧憬光明麼?”簡思源全身上下的神經再次緊繃起來,就跟季望說的一樣,提到蘇木已她已經條件反射的抗拒。
季望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化掉的冰激凌,涼意滲透了感官使他清醒了不少,這個女人似乎跟他一樣可憐又可悲。
“有的人出生就含著金湯勺,有的人窮盡一生也走不出大山,這就是現實。”他拿著勺子攪拌著混成一碗凝固物的冰激凌,自說自話,“不認命的人多了去了,大部分人拼破腦袋最終也只是到達了人家的起跑線,何必這麼累呢?”
“你想說什麼……”簡思源攥著手指心裡不安。
“喜歡一個人無非是竭盡全力對他好,不會做傷害他的事情。那麼,你對我的喜歡也太廉價了吧?”季望淡然的看著她,不給簡思源說話的餘地,“你的愛、你的崇拜,對我有什麼影響嗎?並沒有,所以你不甘心。你知道我喜歡蘇木已,就憎惡厭惡她,想方設法背地裡做一些針對她的事。”
“我沒有!”
“其實你討厭蘇木已不是因為我喜歡她,你是嫉妒她總是可以輕而易舉得到你求而不得的東西,漢服店拍照寫真也好,這次攝影人物類拍攝也罷。”季望那雙凌厲的眼神掃過呆愣在座位上的簡思源,他輕輕一笑,“如果這就是你對我的喜歡,真的不值一提。”
“你還是不想原諒我,嘴上說著不在乎,卻因為我針對蘇木已想要向興師問罪嗎?”簡思源自嘲的笑著,表情恢復冷漠,變成那個高傲的、仰著脖子的白天鵝。
“你想多了。”勺子靠在冰激凌杯壁的一邊,他用手托著下巴,慵懶的張嘴說道,“好心勸解一個人不要誤入歧途而已。”
“果然是在同情我啊!你也覺得現在這個沒人要的簡思源很可悲對不對?明明……明明兩個人的拍攝,現在卻把我排除在外……”簡思源一字一句的質問者,說著說著忽然就哽咽了,“我知道,你身為蘇木已的男朋友肯定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才當面諷刺。”
“你為什麼總是把人想的這麼壞?”季望突然岔開話題。
這個高傲的女人沒有說話,但也不肯再看向季望,她低著頭,孤單薄弱的身形顯得楚楚可憐。
“固執。”他淡淡的說道。
簡思源深吸一口氣:“季望,你以前對別人永遠保持距離,帶著戒心,為什麼現在反過頭來說我把別人想得這麼壞?你……你當初對人拒之千里,難道不是跟我現在的想法一樣?戒心重的人永遠都不會把別人往好的地方想——所以你不應該這樣懷——”
“你自己都說了,那是以前的我。”季望直截了當打斷了簡思源,“現在的我,懷疑你不應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