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靜謐的光線照在她那張慘白的臉上,此時不再是絕美的系花,只有說不出的陰冷詭異。
“你心情不好。”簡思源跟在季望身後,眸子裡閃過一絲得逞的笑容。
“ 沒有。”他攏了攏被雨水打濕的頭髮,目光直直的望著在雨中跟清河一起打傘的蘇木已。
“我看到她脖子上的吻痕了。”簡思源心底暗爽,第一次覺得南北川像個男人,她認為季望現在一定很生氣,他在吃醋。
如果可以,她願意被季望利用。
季望平靜的說著與事實不符的話:“我親的。”
“你不要騙自己了好不好?季望,如果蘇木已真的在意你,就不會讓南北川對她動手動腳……如果我愛一個人,我會全心全意的愛他,不會跟任何男人玩曖昧!”
季望斂下眸子:“南北川?”打量起簡思源來,“你倒是跟他很熟。”
“我們都是一個攝影專業的,當然熟了。”簡思源躲閃著目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一通,“不僅我跟南北川熟,蘇蘇也跟南北川很熟啊!她脖子上的痕跡除了南北川,還有誰會這麼大膽能光明正大的去搶你季望的女朋友?”
季望聽見“南北川”這三個字,掌心猛地攥緊,手背上爆出一道道駭人的青筋。他僵硬了片刻,臉上才浮出一點血色,冷漠的說道:“你的追求者不比我少,跟男人玩曖昧這種機率更容易發生在你身上。”
簡思源望著前方這個在她心裡如神一般的男人,內心錯綜複雜:“證據都擺在你眼前了,為什麼你還選擇相信她呢?出了這種事情,你不應該分手嗎?季望,是個男人遇到這種事情都會生氣,而你也有點太無所謂了吧?我很懷疑你根本就不喜歡她。而我……我真的很喜歡你!”
簡思源的確不甘心,在吃飯的時候,季望看到蘇木已脖子上的吻痕情緒就不佳,她全都看在眼裡,包括他的嫌棄、他突然對蘇木已的冷漠,所有的一舉一動,她都無聲的記在心裡。
好像只有季望跟蘇木已鬧矛盾了,她才能得到解脫,才會高興!
可是,從洗手間裡出來以後,季望像是變了一個人,那個恩愛有佳的模樣不像是裝的,但她還是能感覺到季望有些不一樣了。
簡思源不知道此時此刻是不是一個契機?她願意再告一次白,讓季望相信,只要他肯回頭,她就在原地等他。
但是……
季望那雙淺色的眸子裡卻流露出了嘲諷,太像一個居高臨下的王,俯視一個卑微凌弱的臣子。
簡思源緊張的雙手冰冷,她扯住季望的衣角:“我……我是真的很喜歡你。”
“你喜歡我與我無關,就跟我喜歡她與你無關一樣。”禮貌的過分了,處處都透著溫文爾雅的味兒,情緒上沒有絲毫波瀾,可是他的雙眼,卻是一種看著死物般的冷寂。
簡思源一身冷汗。
忽而,季望湊過頭,臉龐就挨在簡思源的耳邊,流轉出清透的光澤,低柔的警告:“蘇木已是我的,以後都是我的。”
這一刻,他仿佛是開閘的野獸,再也無法控制住心·口·爆·裂·的焦狂。
……
趁著雨還沒停,尚凱提出讓蘇木已舉著油紙傘走在桃花樹下拍點有意境的照片,反正多拍幾張到時候再挑選,總比沒有備選方案強。
南北川無聲的點點頭,他的情緒暫時還沒有緩過來,甚至想要離季望遠一點,這個男人實在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