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意義?”十六低垂著眼睫,低聲道:“以他的軟弱,最後一定會死。”
“不會的。”
“會的。”
“不會的。”姚玉容斬釘截鐵的回答了他。“十六,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所以我們能把握的,只有當下。”
但儘管如此,再見到初七的時候,十六還是一副漠然的樣子,雖然不會再像以前那般皺起眉頭露出厭惡不耐的模樣,卻也依然十分冷淡。可冉初七卻已經能大大的松上一口氣了。
他與姚玉容待在一起的時候,鳳十六的不言不語,能將他的存在感淡化到極致,稀薄的幾乎能讓冉初七偶爾忘記,還有這麼個人在一旁。
沒有了這份壓力,初七一下子就放鬆了許多。
而二年級結束之後,所有的孩子們都可以說得上是粗通文墨了,正常的讀寫已經沒有了太大的問題,其餘額外的書文閱讀,則由各院的兄長姐姐們督促補充。
冉初七也到了要尋找搭檔的年紀,姚玉容本以為他會遇見困難,沒想到他居然很快就定了下來——是嫻玉院的紫蘿。
之前紅藥說過,不要與歡玉院的人說話,因為她和歡玉院的芳洲水火不容,乃是勁敵死仇,而不要靠近嫻玉院,則是因為紅顏坊的嫻玉院,地位大概等同於無缺院的冉遺魚院——乃是食物鏈的底端。
因此,姚玉容有些擔心的猜測,初七與紫蘿,與其說是一拍即合,倒不如說,他們其實沒有別的選擇……
如果說紅藥與鳳十二是兩尖相遇,這兩個,恐怕就是兩個小可憐抱團取暖了。
姚玉容見過紫蘿,那也是個沉默寡言的女孩子,顯得很是膽小怯懦。
但將來會遇見什麼事情,就連姚玉容自己都不知道,就更不知道該如何幫助初七了。
到了三年級,搭檔進行了登記,基本上已經穩定了下來,輕易不能再變動了。
女孩們開始學習廚藝,女紅,美容知識以及分辨草藥毒物。男孩子們則開始打熬身體,加入了“體育課”的概念。
他們在院子裡上體育課扎馬步的時候,女孩子們則要前往學院後屋上廚藝課——做出來的東西,據說最後都要由自己的搭檔吃掉。
剛剛準備上第一節課的女孩子們聽到這條規矩之後,只是吃吃笑鬧,並沒有當做一回事,但姚玉容是個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月明樓的人,因此老師說的話,她字字留意,步步當心。
不過第一堂課,她們學做的東西很是簡單——蛋羹。
一看是水煮蛋,姚玉容心下稍安——她前世會做的飯菜不多,水煮蛋恰好就是其中可能最熟練的一道。
一切都十分順利,順利的簡直讓她覺得,自己是不是神經過敏的有了被害妄想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