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文盲率奇高無比的時代,註定了只能實行精英統治制度。世家貴族壟斷了知識傳播,保證了皇帝若是需要官員,只能從世家之中挑選使用,也就此截斷了下層人民上升的渠道。
於是階級固化,貴愈貴,賤愈賤。
這就導致對君王的要求極高——一個英明神武的皇帝,可以率領天下走向盛世王朝,但若是攤上一個昏君,那就是民不聊生,苦不堪言。
不過根據姚玉容這些時日的觀察,她覺得盧湛還行。
這時,白讓的視線已經毫不避忌的看向了屏風後面,因為他很清楚,話題說到這個高度,已經不是他能接下去的了。
於是一道高挑修長的身影,緩緩地轉了出來。
陳道素黑色的眼眸盯著姚玉容,神色驚嘆:“不愧是摩詰公子,說的真是通俗易懂。尋常人說起這些事來,頭頭是道,可我聽了幾句,就忍不住開始犯困。”
姚玉容吃了一驚,沒想到不是盧湛,居然是皇后。她站了起來行了一禮道:“見過皇后。”
順便瞥了一眼墊子,沒發現有血跡滲出,頓時心下安定,鬆了口氣。
但她這個舉動,似乎被人誤會為了嘆氣。也許是覺得,她原以為是和好友相見,才吐露心聲,沒想到皇后卻會躲在屏風之後。
見狀,陳道素連忙解釋道:“謝卿可不要誤會,君穎的確是思念你,才想要見你。你也不用擔心你說的話流傳出去,這殿內皆是可信之人。只不過……我見陛下時常憂思,實在想要幫他。但我才疏學淺,無能為力,只好常常外出,看能不能搜羅到幾粒滄海遺珠。”
說到這裡,皇后苦笑道:“可惜,滄海遺珠哪有那麼好找?有才之人多出於世家,我卻不好接近。再說世家之人,能有謝卿這般覺悟的,又有多少?即便如此,不知你心中所想,我也不能直言相告,只好出此下策,試探心意。”
姚玉容很是理解,因此微微一笑道,“微臣知道。”
——盧湛還沒有收回她中書舍人的官職,剛才陳道素又叫她“謝卿”,這就說明她現在還可以理直氣壯的自稱“微臣”一會兒。
如果說這像是一場面試,看皇后臉上的喜色,姚玉容覺得自己應該表現的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