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發前,謝溫的貼身侍女折柳找到了麒初二,轉達了他的意思:試探謝安還有沒有跟著他們回來的可能。
而根據月明樓之前流傳下來的,不能下達殺死自己搭檔的任務的規矩,謝溫找來了白立秋,向他下達了:“如果謝安不肯回來,就殺了她。”的任務。
為了以防萬一,謝溫還特地安排了狌初九,作為監視者,監督其他兩人的動向。
接到這個指令的時候,狌初九的神色微妙而又複雜——因為他仍然沒有拿定主意,要不要主動請纓前往北梁。但謝溫卻沒有等他主動提出,便將他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那時,封鳴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戲謔道:“這就是命啊。”
行吧,這下狌初九就不糾結了。他麻利的收拾行李,等到出發那天,毫不拖泥帶水的就上路了。
不過,使團在半路上卻遇到了點意外——並不是又遇到了西疆的騎兵,而是南秦謝府的飛鴿傳書。
那傳書急報導:“九春分與芳菲攜款叛逃,遇之,殺無赦。”
……
“什麼攜款叛逃啊,說的這麼難聽。”
瞧見紙條上的字跡,芳菲撇了撇嘴,很是不滿,“這都是安公子的錢,當然得帶走給她啦。”
九春分不置可否道:“看完了?看完了就燒掉。”
作為曾經是月明樓上位圈的人,他對於樓里飼養的信鴿十分熟悉,雖然月明樓現在已經不在了,但以前留下來的許多模式和流程,又哪是說不要就可以不要的?
因此,見鳥打鳥也算是一種獲取情報的基本操作。
不過,九春分此去北梁,也不僅僅只是為了姚玉容。更多的原因是,他的兄長也已經到了北梁。
他留在南秦是因為姚玉容,如今姚玉容和兄長,這兩個對他而言最重要的人都在北梁,他還待在南秦做什麼?而且謝溫雖然如今頹勢未顯,但九春分卻明顯可以感覺的到——他鬥不過謝籍的。
畢竟,謝溫但凡有一絲可以翻身的可能性,以他兄長的精明,當初就不會幹脆利落的死忠站在謝籍那一方了。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鳥擇良木而棲——沒什麼不對嘛。
九春分拍了拍胸前那貼身藏著的銀票,滿意的撒開抓住的鴿子,繼續和芳菲一起前行趕路。
這一次的使團路線與之前的並不一樣,他們都選擇了遠離西疆邊境,這樣的路途雖然可能遙遠一些,但勝在安全。
九春分和芳菲兩人單身輕騎,很快就將人員臃冗的使團甩在了身後——他雖然與白立秋,麒初二等人有些交情,不過謝溫都下達“殺無赦”的指令了,他可不打算用自己的安危去試探他們的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