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撞擊聲讓修白的額頭直接撞在了角沿上,阿善回頭只看到他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還以為他是摔暈了,趕緊走回去,誰知扶起來卻發現這少年兩眼空洞,竟然還是清醒的。
“你怎麼了?”阿善沒好氣的拍了拍他的臉,吃力的把人往榻上拉。
她一個人力氣太小了,根本就拖不動人高馬大的修白,正想出去喊人來幫忙,躺在地上的少年卻忽然眨了眨眼睛,開口喊了她一聲。
“顧善善。”
阿善還真是第一次聽到他喊自己的名字,疑惑抬頭時,修白嘴巴輕輕張著,似乎是有話要說。
沒有了囂張模樣後,少年看起來脆弱又無助,他垂著眸子盯著自己的腿看了好久,阿善還當他能說出些什麼頹廢煽情話來,誰知他嘴巴張張合合了許久忽然抬頭,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我覺得我還是死了算了。”
修白閉上了眼睛,明明虛弱到聲音越來越低,但說出口的話卻越來越欠揍。“我最看不起你這麼沒用的人,如今我變得比你還沒用了。”
“我不活了,你讓我死。”
阿善被他氣的心疼,活動了下手指正想著要不要掐死他算了,少年兩眼一閉直接暈了過去,昏迷前,他還小聲嘟囔著:“顧善善……”
“我怎麼可以變得比你還沒用呢?”
阿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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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之後的幾天中,修白幾乎每天都有片刻的清醒時間,但他基本都無法開口說話,大腦出現短暫的空白階段後,他除了能想起嘉王已死,剩下的幾乎全部遺忘,只隱約記得有一個白衣人在追殺他。
在又一次入百靈谷採藥時,阿善在半路救了一隻雪白的靈兔,小兔子白白軟軟毛髮幾乎與大雪的顏色融為一體,要不是因為它腿部受了傷,阿善都不一定能發現它。
“世子妃真要帶它回王府?”玉清一手為阿善撐傘一手挎著竹簍,在阿善下馬車時,還貼心扶了一把。
阿善實在是太喜歡這種軟軟的小動物了,佛岐山上多猛獸,根本就沒有這種軟萌可愛的小東西,她抱著小雪兔歡歡喜喜的往裡走,在給它包紮好腿上的傷口後把人家摟在懷中一個勁兒的猛蹭,毛茸茸的顏色擋住她的視線,於是她一個不小心,直接撞到了一堵‘牆’上。
“你抱得什麼?”容羨近幾日早出晚歸,異常的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