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自己說好久都不一定成功的事情,沒想到三言兩語間就實現了。因為太過不可思議,所以當晚阿善在隨著容羨回房時,完全忘了自己此次出去的目的,直到她蓋著錦被重新躺在床上,才想起被自己遺忘在角落的小包袱。
等到她第二天醒來時,玉清已經按照容羨的吩咐,領著一隊護衛提前趕去了百靈谷布置。
對於容羨這次的‘熱心’,阿善實在是覺得不可思議,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幾大輛馬車停在南安王府外,阿善看著站在馬車兩側的黑衣帶刀侍衛,修墨正派人抬修白上馬車。
一看到修白,阿善很快又想起自己落在他那裡的包袱,才招手喚妙月趕緊去拿,迎面就看到容羨走過來。
今天風寒地凍,天陰沉的好似醞釀著一場大雪,說起來並不適合出門。因為昨晚的事情,容羨此刻在見到阿善時並沒什麼好臉色,阿善很自覺地往旁邊站了站,半張臉埋入了軟毛披風中。
“既然我放你出去了,你就要救好他。”容羨目光掃過修白,站在寒風中白衣飄飄宛如冷漠的謫仙。
阿善反正是要走了,所以她這會兒也沒什麼顧忌,心思一動忽然說道:“那如果我救不了他了呢?”
風吹來時,阿善的頭髮輕輕揚起,她見面前的男人淡漠的刀槍不入,於是湊近他繼續開口:“如果我真的救不了修白,他死了你會難過嗎?”
容羨眼皮動了動,他好看的面容並沒有因為這話而產生什麼情緒波動,只是忽然覆手捧住阿善的臉頰,眸底好似有清冽的寒水,“顧善善,你記好。”
他靠近她一些,聲音低低緩緩:“他死了,你也不會活太久。”
這話同樣的薄情又理智,讓人捉摸不透他的絲毫情緒。
阿善眨了眨眼睛,思緒不由又回到了昨夜。
燭火昏黃中,暖不熱男人那一身冷白的衣袍。容羨好看的骨指捏著盞白瓷茶杯緩慢的摩擦,他低垂著眸子低笑著問阿善:“你不會藉機逃跑的,對嗎?”
凜冽的風再吹來時席捲了幾片雪花,吹散了一池映像。
阿善的腿被凍得有些哆嗦,在抬腿往馬車的方向走時,容羨站在南安王府門前並沒有動作。
這男人真是比冬日的風還冷,抓不住就算了還會割傷人的皮膚,阿善被他一通警告威脅後心情差到極點,悶悶往前走了幾步,她餘光掃到修墨隨著修白進入了同一輛馬車。
看,這男人要多不尊重她就有多不尊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