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飄飄下起,客棧的廳堂坐了不少休息的黑衣護衛,不時還有護衛過來交接巡查,柳三娘見這群人嚴肅冷漠憋悶的不行,於是又等了一會兒,她拿著傘想去外面迎一迎阿善。
不知不覺間雪越下越大,她推開門時,寒風吹著雪花飄進來不少。
在暗淡的天色下,她忽然看到前面隱約又行來一輛馬車,車簾上的細碎琉璃珠隨著馬車的行駛碰撞作響,在它的兩側還各點了盞燈籠照明,燭火將紙面映成深紅。
夕陽西下,天際像是蒙上一層深藍的布,大雪天,華麗的馬車外加行在兩側的持劍騎兵,這一切混在一起怎麼看怎麼詭異。
柳三娘不知道來人是誰,她只知道自己的這間小客棧已經被阿善他們全部包下,不再接收外客。
如今她見那馬車已經停在了自家店門口,她嘖了一聲,一看就知來者是她惹不得的大人物,正愁著如何上前解釋,客棧的木門再一次被人推開,修墨急匆匆向著馬車處走去,恭恭敬敬喚了聲爺。
滴答滴答——
寒風吹過來,馬車上的琉璃珠碰撞著發出脆響,深紅色的燈籠也晃了晃。
在四周沉寂了片刻後,一隻骨節分明的白皙俊手掀開了車簾,身著烏墨華袍的男人著同色系軟毛披風自馬車內下來,他金冠墨發看起來尊貴又優雅,儘管面上戴了半張復古面具,但仍擋不住他那副好皮相。
“人呢?”嗓音略低緩,華袍男人抬眸看了眼面前的破舊客棧,面容因面具的遮擋並不明確。
修墨只遲疑了片刻就清楚了主子詢問的是誰,他瞥了眼一旁呆愣的柳三娘,低聲回道:“小夫人採藥至今未歸。”
柳三娘本就有些疑慮男人的身份,如今因她靠的近完全可以聽清兩人的對話,她不由有些驚訝。
……這就是阿善妹子口中那長相還成、脾氣不好還打人的人渣夫君?!
握緊手中的傘,柳三娘沉默又聽他們對話了幾句,無力阻攔的她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入了客棧。
阿善妹子啊。
柳三娘在心裡嘆著氣,心情很是複雜。
原本因為阿善的話,她已經把那男人想像成高大魁梧粗魯又醜陋的油頭公子哥兒,如今一見她只覺驚為天人,一時間想讓阿善快些回來,又生怕這男人真暴戾成性會在這兒打罵阿善,又矛盾的不想讓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