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伸手去拿屏風上的外衫時,柳三娘這才想起自己剛才進來的匆忙忘記拿進來了。想到這房中如今就她們二人,她掃了眼只著單薄衣裙還護著上身的姑娘,笑了笑,“就這樣出去吧,剛好我忘記給你塗藥了,順道一起。”
阿善也沒多想,點了點頭乖乖隨著柳三娘從屏風後出去。
然後,她們同時愣在了原地。
“……”
剛剛在屏風後,一直聊天的二人誰也沒聽到房門被人推開,所以乍一看到坐在桌前的男人,她們都有些反應不及。
屏風只起遮擋作用,在這麼近的距離下並不隔音。柳三娘根本就不知道這人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又聽了她們多少談話,含笑的面容開始變僵,她下意識護在了阿善面前。
“他什麼時候進來的啊。”阿善根本就沒有準備,她將額頭抵在了柳三娘肩膀上,不願見到容羨。
柳三娘安撫的拍了拍她,見男人換了身衣服墨發微潮,顯然也是剛剛沐浴完的樣子。
他臉上的面具還是未摘,拿了金冠後他烏墨長發上只插了一支玉簪,對比之前的華袍尊貴少了分威壓多了分柔和,但柳三娘還是吃不准這男人現在是個什麼心情。
“我……先扶阿善妹子去裡面塗些藥。”感受到阿善對他的抗拒,柳三娘扶著阿善往前走了一步。
面前的圓桌上擺滿了阿善寫的藥方,可以見得這姑娘時常心情鬱悶,寫煩了藥方就愛從一旁的空白處塗畫。
忽略那筆鋒微厲的漂亮好字,容羨拿起一張無字只畫了只簡筆小豬的紙頁,聽到柳三娘的話,他眸子不抬漫不經心的問:“還塗什麼藥。”
剛剛柳三娘上藥時,他全程都在。
柳三娘為難的看了眼阿善,見緊抓著她胳膊的小姑娘此時注意力全放在了男人拿著的紙上,她疑惑往那一看,很快就發現在滿滿的紙張中,容羨右手下正擺著張帶畫白紙。
同樣是幼稚的簡筆畫,不同的是這張紙上畫了一大兩小三隻烏龜,每一隻烏龜背上都被畫了一個大大的叉號,相對應的,是烏龜下方寫著的三個名字。
柳三娘驚訝的張大了嘴,她暗自掐了阿善一把,在她的角度她雖看不清阿善在烏龜下方寫了哪三個名字,但看阿善如今緊張的樣子,她猜的到。
“公子有所不知,阿善妹子身上極易留下印子,方才……”柳三娘見男人還沒發現那張紙,所以儘可能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但容羨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