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想她也不覺得,子佛會是那種有感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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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雪一連下了兩日,到了第三日也不見有停歇的意思。
見過修白之後,容羨本是想在第三日清晨就啟程回皇城,奈何這幾日的雪積在地上厚厚一層,山路極難行走。等到第四日轉停的時候,容羨坐在廳堂中查看皇城送來的信件,對阿善道:“收拾東西,明日所有人都回去。”
“所有人都要走?”阿善正站在窗邊颳雪。
窗沿上厚厚的一層落雪足夠她堆一個迷你小雪人,因腳傷而不能出去踩雪的阿善也只能這樣給自己找些樂子了。她將堆好的小雪人放到容羨面前,與他面對面坐著道:“修白還不能離開這裡。”
雖說如今修白醒了,但距離他徹底恢復還需要一段時間,所以採藥不能停。
修白不能走,阿善也絕對不會讓他走,因為一旦修白離開彩霞口,那麼同樣跟著回皇城的阿善想要逃跑就沒多少機會了。
阿善從不安與現狀,她非常明白,或許現在的局面看似平靜,容羨也沒有繼續追問她白衣人的身份,但懷疑的種子已經埋下,如今在容羨對她縱容的表象下掩蓋的是無盡質疑,而且皇城的危險不止在於容羨,還有那是不是嘉王的子佛,
阿善已經計劃好了,等到自己的腳傷好些就趁亂從彩霞口逃離,這將是她最好的一次機會,她必須把握住。
“……”
第四日清晨,容羨的車馬停在了彩霞口客棧外。
他終是沒有將阿善帶走,又多留給了她一些時間。在送容羨出客棧門時,阿善餘光掃到了沉著臉的修墨,她扯了扯容羨的衣服小聲同他說:“你能不能把修墨也帶走啊?”
容羨這四天幾乎就沒摘下過他的面具,到了也沒讓柳三娘見到他的真容。他隨著阿善朝修墨投去一眼,不咸不淡開口:“你很怕他?”
“怕啊,我真怕他哪天控制不住會生撕了我。”
見容羨笑了笑並沒答允她,阿善不放棄,她是真的想趕緊送走修墨這個□□煩,一旦他走了那麼阿善逃跑成功的機率也就大很多。
“世子爺,好不好嘛?”阿善抱住了容羨的手臂,拖住他試圖讓他走慢些:“我是真的好怕他。”
“難道你就不擔心我嗎?要是哪天他真把我殺了怎麼辦?”
“他不會。”容羨扯了扯被她拽下的外袍,終於停住了腳步。
這時兩人已經走到了客棧門口,雪停了但地面的積雪還沒化乾淨。容羨的衣袍被寒風吹的微微揚起,阿善見達不成目的也懶得再送他,鬆開他的胳膊就準備往屋內走,就在這時,容羨忽然扭頭定定的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