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想想也是,曾經張揚好功夫的少年,向來愛待在樹上高牆上俯視眾生,哪像如今這般憋屈窩在榻上動彈不得。雖說阿善和修白不對付,但說起來這少年除了嘴壞一些,並沒有做過傷害她的事。
阿善關好門走過去將窗門推開,覆在上面的落雪窸窣掉落。
修白靠坐在榻上盯著樹梢上的落雪看,蒼白的臉上多了分笑意,有些孩子氣,“真的是雪,它們好白。”
寒風吹來,脆弱的樹梢晃了晃,抖落下細細碎碎的白。阿善站在窗邊感到一股冷流湧入,然而修白對此卻毫無反應。
也是,青蘿的毒還未徹底解除,他如今痛都感受不到,又怎麼會感受到冷。
“你現在太脆弱了,還是別吹風了。”阿善作為一個醫者,站在為病患考慮的角度又將窗戶關上了。
修白笑容頓僵,他有些生氣的瞪向阿善,似乎想罵她又憋了回去。“我現在除了看雪還能幹什麼?吹一吹風我是能死嗎?”
隨著修白情況的穩定,修墨已經不經常守在這裡,至於玉清,是想來也來不了。
感覺是看透了修白的心情,阿善想了片刻,決定幫幫這個無聊又‘癱瘓在床’的壞脾氣少年。
“不如咱們來下棋吧?”阿善見修白的房間中有棋盤。
修白眼睛一亮,他打小跟在容羨身邊自然是樣樣都會,不過他瞥了眼抱著棋盤過來的傻兮兮姑娘,他又有些嫌棄了:“你這麼笨會下什麼棋?六博就算了,圍棋你行嗎?”
“我不會圍棋。”阿善笑得眉眼彎彎。
修白好氣:“那你說下棋是逗我呢?難不成你還自創?”
自創倒不用,阿善將黑棋遞到修白手邊,“今天姐姐來教你下五子棋。”
修白:“……”
你在說什麼?五什麼棋?什么子棋?五子什麼棋?
……
阿善只陪修白下了兩天的棋,修白就實力反超了她。
經過這幾天的休養她的腳傷逐漸癒合,至少走路已經不成問題了。
阿善不好意思麻煩柳三娘太久,見她最近有些腰疼就想再接回採藥的活,玉清聽說此事後第二日清晨就守在了廳堂內,這些天阿善給玉清配了不少治療外傷的藥,他好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