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善攥緊他的衣服,“那你到底為什麼要潛入王府刺殺修白?”
兜兜轉轉話題又繞了回來,子佛收回手臂未答。
“修白是去青山寺刺殺嘉王,可偏偏你也出現在那裡……”阿善看著他,“你和嘉王到底是什麼關係?你這次出來又是為了什麼。”
“容羨倒是同你說的挺多。”子佛明顯不想回答這些問題。
他這人喜怒無常,心情愉悅時笑意吟吟好像什麼事都縱著阿善,但他翻臉冷漠時,看著阿善的眼睛時常冷的徹骨,不含絲毫情緒。
“容羨還同你說了什麼?”子佛轉身看向她,背對著光影使他一半身體隱在陰暗處。
他點了點頭,像是忽然憶起了什麼,恍然大悟道:“差點忘了,你已經不是只屬於我的小阿善了,現在我該叫你什麼好呢?南安王世子妃?”
阿善下意識後退,忽然想起多年前兩人的一段對話。
那時阿善仍舊渴望著下山每日想著法子,在一次次的挫折與打擊後,她爬上祭台高高的扶桑神樹,發泄似的對子佛吼道:“你關不住我的,總有一天我會從這裡出去。”
子佛仰著頭冷冷清清看著她,他只說了四個字:“你出不去。”
“萬一呢?”
阿善從不信什麼絕對的神話,氣夠了她漸漸平復下來,歪著頭笑眯眯幻想自己以後出去的場景:“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能逃下佛岐山呢?”
大概就是對未來太過期望,小小的阿善神經有些鬆懈,腳下一滑竟直接從樹上跌下。
那時子佛臉上沒有流露出一絲驚慌,他上前穩穩的將人抱住,在把人放到地上時,子佛的手從她的肩膀移到了後頸,素白的衣衫遮不住他過分妖異的眉眼,子佛漆黑的眸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
他說:“你只屬於我,若有一日你真能從這裡離開,你最好祈禱不要讓我抓住你。”
“為……什麼?”
“因為——”子佛笑了,他傾身與阿善的額頭相抵,用極其溫柔的嗓音回應她:“我怕我忍不住會殺了你啊。”
他,也想殺了她嗎?
大概是容羨屢次在她面前提到殺這個字眼,所以阿善在想起子佛說這句話時,除了排斥還有下意識的逃離。
她不喜歡容羨,也不願再看到子佛,所以她後退著想要衝出房間。而子佛好似並沒發現阿善的心思,他將目光又移到了窗外,忽然問道:“善善覺得這裡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