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白是個看著無腦實則很精明的人,他在得知阿善失憶後沒多久就抱來一棋笥,兩人各執一子下的就是阿善曾教過他的五子棋。
“你不是失憶了嗎,怎麼還會下五子棋?”
清波園的院子很大,容羨的寢房外就有一顆很大的樹,兩人在樹下下棋時修白沒說過幾句話,直到一盤棋結束,他的質問來的迅速又突兀。
阿善雖然早就有了準備,但還是被他忽然的轉變整懵了。果然,她這微微的愣神很快被修白收入眼底,他哼了一聲將棋子丟到了棋盒中,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就知道你是裝的。”
“我裝什麼了?”阿善覺得好笑。
南宮復之前已經把話解釋的很清楚了,她丟失的是從佛岐山下來後遇到容羨的記憶,而不是全部的記憶。至於五子棋,她在佛岐山上就已經精通,又何來露餡之說。
修白還是不太相信。“你當真失憶了?”
看著他反覆質問的樣子,阿善忽然默了一瞬。
就連修白都沒輕易相信她失憶的鬼話,那容羨又怎麼可能相信呢?阿善不由回想起容羨在得知她失憶時平靜莫測的態度,越想心中就越是沒底,她不太高興的回修白:“失憶了就是失憶了,我閒著沒事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幹嘛。”
“自然是為了逃避你作死犯下的懲罰,我告訴你,就你那……”
修白與阿善那清澈茫然的眼睛對接,阿善演的十分好奇:“我怎麼了我怎麼了?你剛才說我要逃避什麼?”
“沒什麼。”修白忽然就什麼也說不出口了。
總之那天阿善發瘋割.腕時真是讓修白重新認識了她,她在那種時候表現的越剛越勇猛相同的也是越不給自己留後路,就連修白都知道她折騰這麼一出主子之後不會輕饒了她,更何況是她自己。
修白始終認為,這天底下不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而面對失憶的阿善,他又始終挑不出什麼毛病,只能一遍遍的試探。
“不管你到底是不是裝的,總之主子還是把玉清派到了你身邊,你可給我悠著點,別再連累他受罰了。”
阿善將棋盤上的白子撿回了自己棋盒中,很流暢的接話:“玉清是誰?”
她失憶後才剛剛接觸南安王府的人,玉清在此期間就出現過兩次,她還不記得也不奇怪。
修白又道:“我剛才出來時看到主子臉色不太好,一會兒你主動點,湊過去讓爺抱一抱,總歸爺心情好了你又不吃虧。”
或許就連修白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已經從那個只會冷著臉、惡聲警告阿善離自家主子遠點兒的‘獨羨派’,逐漸變成‘你一個世子妃讓我家爺抱一下不應該嗎’的管家派。
當局者迷,這一改變阿善看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