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辰, 主子竟不在書房?”
修白聽到聲音停下動作,他轉了下手中的劍坐到樹枝上,扭頭看著緊閉的房門道:“主子頭疾又復發了。”
周長余驚訝的挑了挑眉,他抬頭看了眼今日過分熱情的太陽, “這也不是陰雨天啊, 怎麼還會頭疼。”
“我要是能知道就好了。”
修白晃了晃自己的長腿, 其實自顧善善跑了後,他家主子心情就沒好過。耳邊全是知了放肆的叫囂聲,修白仰頭看了眼頭頂的綠枝,舉起劍又大力敲了幾下道:“大概是這些蟬聲太吵鬧了吧, 這幾日爺都沒休息好。”
“對了, 你來做什麼?”
周長余退後一步躲開從樹上掉下來的東西, 他晃了晃手中的信封勾了抹笑容, “也不知道這東西能不能緩解爺的頭疾,但好像是世子妃送來的。”
“什麼東西?”修白自樹上一躍而下。
他跳到地面上拿過信封, 左右看了看發現信封封存完好。光是摸著這信封還挺厚實的, 修白見過阿善的字, 所以從信封面上那四個‘容羨親啟’中認出她的字跡。
“走, 咱們去找爺。”
兩人走到寢房門邊敲了敲門,裡面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
“爺,周門主帶了一封信來。”猶豫了片刻,修白硬著頭皮又敲了敲門。不是他太怕容羨,而是最近他家主子的脾氣實在是不太好。
對看了一眼,見裡面依舊沒什麼動靜,修白不敢再敲了,他拍了拍周長余的肩膀剛想讓他等會再來,寢房內微弱的動靜聲響起,有人啞聲開口:“進來。”
在房門被推開後,容羨攏了攏衣服從軟塌上坐起。
這房間的陽光自從阿善走後就被他下令全部擋死了,屋內燃著清雅的凝樨薰香,昏暗安靜中並未讓容羨的頭疼得到好轉,他的臉色是一日比一日差,就連紅潤的薄唇顏色也淡了一分。
“找到人了?”青絲隨意披散在肩膀,容羨按了按額角,懶散的背靠在軟墊上。
修白將房內的擋簾拉開一些,陽光照進房內的同時也打在了容羨身上,他眉頭輕顰著,俊美的面容上皮膚蒼白的失去血色,在周長余將信封呈上時,他寬大的衣袍垂到地上,兩指將信封捏過。
“她寫給我的?”輕輕笑了下,容羨懶散將信封拆開。
整個過程中他從容不迫眉宇冷然,於是周長余和修白就站在一旁,喘氣都變得小心翼翼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房間中安靜的只有信紙發出的微弱聲響,忽然之間,容羨盯著那信紙低聲一笑,漆黑的雙眸暗意涌動,他五指一松,任由拿幾頁紙落在了地面上。
“頭疼的眼睛看不清字了,修白,你撿起來念給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