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公子不答,而是側過身用漆黑的瞳眸望著阿善,目光從她倦懶的面容落到她懷中抱著的被子上,他似笑非笑道:“這麼晚了你不睡覺,抱著被子跑出來做什麼?”
阿善‘啊’了一聲,有些尷尬的支吾了下沒找到理由。
誰能想到這鳶公子半夜不睡覺會站在院子裡,她該怎麼開口解釋呢?
難不成她要說夜裡她睡不安穩,總擔心某人會撬窗鑽她房,所以她抱著被子出來想要找柳三娘去湊合一晚?
就算她不說,阿善也總覺得這位鳶公子是看穿了她的用意,撓了撓頭仰頭看了看月亮,她故意岔開話題道:“呀,今晚這月亮好大好圓啊。”
鳶公子不看月亮就看她,剛才還沒注意,這會兒他才發現阿善穿著單薄衣領微敞,就連寬長的袖子也挽到了手肘之上,小胳膊筆直膚白。
目光落在她領口內的小巧鎖骨上,白嫩嫩的皮膚還被叮了顆粉嫩嫩的痘痘,氣息忽然就冷了下來,鳶公子淡聲:“顧姑娘穿的倒是輕薄。”
阿善反應遲鈍,第一時間沒聽出他話中的深意,拿手扇了扇風,她隨意時語氣不由就有些嬌:“熱嘛。”
要不是因為這個時空不允許,她都想穿吊帶小褲褲睡覺了。
“熱就能在男人面前穿成這樣?”語調一變,鳶公子眸中一寸寸結了冰。
看到阿善抱著被子去別的房間睡,他正要誇她還存著些警惕性,誰知這話還沒出口,她這又是穿著單薄又是衝著男人撒嬌發嗲,何況站在她面前的還是個只認識了一天的男人。
“回去睡覺。”男人聲音越發的沉冷。
阿善被他凶的一愣一愣的,她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這男人就突然變臉了。
她穿的就只是睡衣啊,在屋內別說是袖子挽上去了,就連褲筒也擼到了大腿上,這麼熱她怎麼樂意怎麼來,再說出來前她也沒想到這院子中會有人站著。
阿善覺得委屈,阿善還覺得這鳶公子不管是犯病還是不犯病都惹人討厭。
十分有自尊的阿善完全不接受鳶公子對自己的訓斥,她抽了抽鼻子頂他:“你以為你是誰呀,憑什麼管我!”
“我就喜歡這麼穿怎麼了,我熱怎麼就不能穿不成這樣了?別說是你,就是別的男人看到我穿成這樣他也沒資格凶我,我又不是氣包子幹嘛要受你的脾氣!”
還沒人敢這麼頂撞他。
鳶公子被她氣笑了,他靠近她一步低眸看著她,聲音忽然放輕:“你還想讓哪個野.男人看你穿成這樣?”
阿善後背開始發毛,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這麼害怕了,但是嘴上依舊不饒人,“反反反正讓誰看也不讓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