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光打在她的身上,小姑娘垂著腦袋似乎很失落。
容羨心中一跳心中的煩悶越來越重,他竟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為什麼要凶她。
這種感覺只存在片刻就被容羨壓下,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掌中還握著個瓷瓶,像是找到了理由,容羨想要喚修白,然而話還未出口,他就看到垂著腦袋的阿善沉默著轉身離開,她離開時沒再往容羨這邊看一眼。
砰——
房門被容羨大力闔上,他陰沉著臉將眾人全部關在了門外。
他這還沒說什麼呢,她就不追了,以前纏著他耍賴撒潑的時候怎麼不見這麼好說話?
容羨抬手就將瓷瓶摔在地上,裝滿藥粉的小瓷瓶應聲碎裂,這聲音也讓容羨的臉色微變,他垂了下眼睫並未往那處看,淡漠對自己道:“只要她死不了,我何必那麼在乎。”
擦不擦藥疼不疼那都是阿善自己的事,只要她死不了,她再疼又與他容羨何干。
他本該如此自私。
阿善沒有去房間休息,她將房間都讓給了李大人和王大人,其實還有一處房間可以供阿善休息的,但阿善對南宮復笑了笑,又將房間讓給了他。
這次賑災南宮復也跟著過來了,有他在可以救治災民,阿善剛好可以跟著他一起救人。
天色已經很晚了,阿善陪著妙靈趴在桌子上休息,她白天睡久了這會兒頭疼有些睡不著,見睡著的妙靈縮了縮肩膀,就將自己的披衣罩在了她身上。
雨聲滴答,後半夜總算有弱下來的意思。
陳娘同自己的兒子在廚房湊合了一晚,二人天還沒亮就醒了過來,看到阿善站在窗邊,正撐著下巴望外面的雨景。
“姑娘一夜未睡?”陳娘的兒子猶豫著靠了過來,阿善搖頭對他一笑:“剛醒。”
其實她就是一夜未睡,濕透的鞋子冰的她腳底發涼,很不舒服。
雨越來越小了,等到天微微亮只剩下滴答的幾滴雨,見阿善想出去走走,青年就主動隨著阿善出去,交流下阿善知道他的名字叫滿星陳。
“滿星辰?”阿善蹲在地上撿了根樹枝,她一筆一划將這三個字寫出來,歪頭詢問,“是這樣寫嗎?”
滿星陳看著阿善的面容有些呆愣,村中和城鎮的女子他見過無數,但還沒見過像阿善這樣漂亮嬌軟的姑娘。
阿善的眼睛很明亮,看著人時清澈的眸底讓人一望到底,含著些微水波有些無辜。滿星陳臉頰開始發燙,他搖頭結結巴巴道:“不、不是,我爹姓滿我娘姓陳,所以我叫滿姓陳,滿星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