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們不愛錢,而且北山林太大、也太過於危險。
眾人用了兩日的時間才尋到天縫入口,他們進入時正是第三日天明。並沒有想像中的漆黑幽暗,天縫中也有光的存在,容羨用劍撥開地上密密高高的野草,路過之處留下片片血跡。
容羨的腳傷還沒好,這幾日他如同瘋魔了般,不顧傷勢執意要親自入地縫尋找。一開始還有人敢勸勸他,後來在修白因為此時挨了一巴掌後,就再也沒人敢勸了。
“爺這是何必。”修白跟在容羨身後看著一路的血跡,他心疼的小聲喃喃。
如今他們幾人都知道獨情蠱已解的事情,既然蠱.毒都解了,那麼阿善是死是活還有什麼好在意的。雖然修白口中這麼說著,但他只要一想到阿善葬身崖底心裡就有些不舒服,只不過他自己不願意承認罷了。
半日之後,有人在天縫中尋到一件破舊的白袍,容羨看到長袍時往易安的方向掃了一眼,易安晃了晃手中的摺扇,憂慮道:“這難道是世子妃的衣物?”
容羨將那件白色斗篷抓緊,這當然不是阿善的東西,他記得分清,這是子佛身上的衣物。
天縫很大,找人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找到的。眾人四散而尋後,易安搖著摺扇走的緩慢,走著走著,他忽然抬頭看了眼懸崖的頂方,接著他蹲下身子看著這四周的野草地,在不遠處的縫隙中看到一點白色的東西。
那是一張字條。
紙條浸染了水已經損壞髒污,隱約還能看清上面寫著簡短的兩個字——
【勿念。】
勿念。
易安在撿到這張紙條時久久不語,大概是風來了,所以這張紙條在空中微微抖動著。有輕微的腳步聲靠近,易安手中的紙條被人很快抽走,容羨在看到那張字條後也是一默,接著他對易安說:“這是阿善的東西。”
易安手臂自然垂落,他的目光還在那張字條上,勾起嘴角笑了笑,“是麼?那易安算不算立功了。”
“自然。”
容羨淡淡回,“少城主可能不知道,這張字條阿善總愛貼著心口存放,無論走到哪裡都愛帶著,本世子早就想毀了它了。”
“你說這世間怎麼會有她這麼傻的姑娘。”
容羨低低笑著,他指腹一下下摩擦著字條道:“對她不好總想殺了的人,她卻覺得心有愧疚用命去還。其實哪有什麼有所虧欠,從頭到尾她根本誰也不欠。”
傻,他的阿善實在太傻了。
目光重新落在這張字條上,容羨似乎又看到在錦州城阿善將字條貼心而放的模樣。
“多麼可笑,就連她貼心存放在心上的人,都想方設法想要她的命。你說她這樣善良的姑娘憑什麼不死,少城主是不是也覺得她活該如此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