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子的快速疾行下,路邊繁華的大樓飛快地被略過。
戚楠雙手抱著胸,慵懶地靠坐在車子的椅背上。
她今天全副武裝,妝容瑰麗,那優雅的姿態和一邊頹廢狼狽的秦嶼相比,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皇和髒亂惡臭的乞丐。
她聽著秦嶼的話,只覺得是在聽笑話。
“秦嶼啊秦嶼,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你當初要是敢把這話放在嘴邊,你連見都沒資格見到我。”她一雙狹長的眸子冷淡,銳利,像一把刀一樣直直地刺進了秦嶼的皮囊,“你以為你是哪兒來的機會,那麼快被你那個爹另眼相看的?”
戚父是十足的大男子主義,但就算這樣他也只有戚楠一個親生女兒。秦衛伯呢?種馬一樣的東西,底下形形色|色私生子不知幾何。
戚楠嘲諷地看著秦嶼,“本以為你和你那個爹不一樣,但基因果然強大,尤其你還優秀地‘青出於藍勝於藍’了。”
這一刀捅的太猛了,秦嶼童年孤苦,最厭惡的就是秦衛伯的不負責任,又怎麼能夠忍受被指這方面和他相像?
他像是被陡然踩住痛腳的貓,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只死死盯著戚楠嘶聲質問,“你難道就沒有嗎?你敢說,你是完全清清白白的嗎?”
敢不敢說?
特麼的,她怎麼不敢說!
她這兩年的功夫完全都把自己貢獻給事業了好嗎!!
戚楠難得的一句粗口還沒來得及爆,前面的司機猛然一個剎車,秦嶼剛在這巨大的慣性之中坐穩,就突然聽見“砰”的一聲巨響。
——一直坐在前排位置的“司機”驟然下了車,關上了車門。
是這個司機覺得這是戚楠和秦嶼的私事,不方便再聽下去嗎?不,不是的,因為車門很快又被打開了,這一次,恰巧是在秦嶼位置的車門。
一個散發著奇怪味道的骯髒麻袋直接從秦嶼頭上罩下。
秦嶼的視線驟然變暗。
他被攥著領子狠狠從車上拉了下來,還來不及掙扎,腹部就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拳!
驟然的疼痛讓他悶哼著跪倒在地,可面前的拳腳卻依舊來勢洶洶,甚至有另外一個人加入,像是在發泄一樣一下下重擊在他的身上。
秦嶼都有些被打蒙了,
他疼的直冒冷汗。
空氣在這一瞬間仿佛都寂靜了,過了好久,耳邊才傳來了戚楠那掐著嗓子的“驚慌尖叫”。
“啊,你們是誰啊?別打了,這可是金貴的秦家少爺!!天啊,救命呀,幹什麼一直往他背上招呼——”
這簡直就是在給“綁匪”提了醒兒,話音才剛落,秦嶼腹上就又吃了一拳,一張俊臉痛的扭曲,連胃酸都差點兒沒吐出來。
“戚楠,你……你還裝模作樣什麼?”
這個時候還能有什麼不明白的?
秦嶼這輩子都沒吃過這樣的虧,一字一句說的像是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帶無邊的陰冷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