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了?”慕懷軒好奇地問。
“昨天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嗯,那你快去吧,我和絕就不去了。”
“好”
************
南長恪走到病房門前,猶豫了一下,敲了敲門後走了進去。
VIP病房的設備都比較完善,床上的女孩正在低頭削蘋果,聽到敲門聲頓了一下,也沒有抬頭,繼續削蘋果。
“以柔,還好嗎?”
安以柔聽到這久違的聲音有些恍惚,又不知以何表情面對,墨色長髮遮住了她的臉龐,讓人想不出她如今的神情。
南長恪走到床邊,看著女孩修長白皙的手指緩慢地削著蘋果,明顯對於削蘋果這項技能很不熟練。
他伸手去接過刀子卻被安以柔一躲,鋒利的刀子劃破了南長恪的手指,血立刻滲出。滴到了雪白的被子上,滴到了還未削完的蘋果上,滴到了安以柔的手心,滴到了安以柔的心上!
安以柔的聲音有些喑啞:“對不起,我幫你叫護士吧。”
“沒事,病房的抽屜里有創可貼,你取一個給我就好了。”
“嗯。”
南長恪注意到安以柔全程低著頭,有些奇怪,又有些好笑:“不是只有腿摔傷了嗎?難道還摔傷了臉?”
“沒有”,安以柔仍舊低著頭,將創可貼從抽屜取出遞給他:“你去清理一下傷口吧。”
她確實沒有摔傷臉,她只是單純的不想看見他而已。
南長恪看了安以柔一眼,有些意外她今天異常的行為,卻沒有深究,接過創可貼走進病房的隔間。
安以柔看著南長恪走進洗手間的背影,眼神複雜而晦澀,帶著難言的愛意和恨意。
她也很疑惑她為什麼會在這裡,明明已經死了不是嗎?
為什麼還要回到以前?就這樣死去不好嗎?何必呢?不過是再經歷一世的痛苦罷了。
無數次從噩夢中驚醒,被賣到紅燈區,陪-笑-陪-酒-陪-睡,被逼著吸-食-毒-品,折磨的骨瘦如柴像女鬼一樣的自己,真的還想在經歷一次嗎?
不,不要了。
那樣的痛苦……
安以柔靠在床頭,疲憊的閉上眼睛,黑色的長髮落在前肩,將她的半邊臉遮住,在寂靜的病房顯得格外詭異。
南長恪從病房走出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有些意外,安以柔一直是溫溫的笑著的,極少見到她這樣的形象。
向來她都是極為在意她的儀容的,在任何場合下都表現得無懈可擊。對於這個未婚妻,他談不上多喜歡,總之也不是很討厭就是了。
“快到中午了,要吃什麼嗎?我去幫你買。”
“不用了”,安以柔拒絕道,聲音有些淡,沒有多少情緒,“我叫了外賣,會送過來的。”
南長恪點點頭:“伯父和伯母呢?”
安以柔坐起身,將散落的頭髮攏了攏,淡淡道:“我讓他們先回去了,總歸也不是什麼重傷,不需要他們時時刻刻留下來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