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沒動,他提醒她:「別擋到後面的人。」
姜邈這才回了神,猶豫地坐下。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墊了外套之後,的確比剛才坐著舒服許多。
超強的自尊心讓她不得不在意這個問題:「這衣服我坐過以後,你該不會不要了吧?」
演唱會已經開始,暖場的是一支比較冷門的樂隊。
貝斯手在舞台上高跳著彈貝斯,舞台四周噴射出冷焰火。
場內氣氛瞬間達到高-潮。
身邊的人都在一起跟唱。
周屹川眉頭微皺。
姜邈知道,他肯定適應不了這種氛圍。
平時都是待在高雅的音樂廳,聽過最激烈的音樂大概就是馬克西姆的克羅埃西亞狂想曲。
「不會。」他說。
在吵嚷之中,他的聲音顯得不太真切。
但姜邈還是聽清了。
他回答的是她剛才的問題。
——這衣服我坐過以後,你該不會不要了吧。
——不會。
她也沒太當真,只當他是禮貌的客氣一下。
畢竟以他的潔癖程度,別人當坐墊坐在屁股下面的外套,他必定不會再穿。
演唱會兩個小時,八點才結束。姜邈很快就進入狀態,到了後面甚至還一起跟著合唱了。
唯獨只有周屹川,明明也在其中,又好似全程游離。
始終沒法融入。
終於等到演唱會散場,他將外套抻開搭挽在手臂。
確實如姜邈想的那樣,沒有穿在身上。
司機就在外面等著,準備過去的時候,姜邈被人叫住。
是一道有些陌生的聲音,語氣中帶著一些許久未見的驚喜。
「姜邈?」
周屹川的腳步和姜邈的一同停下。
姜邈看向和她打招呼的那個人,是個長相恬靜的女生,扎著簡單的丸子頭。
「真的是你呀。」對方笑著過來。
姜邈覺得她長得有些熟悉,可一時又想不起來她是誰。
對方大概是看出來了,於是做了個自我介紹:「我是蘇悅啊,高中的時候咱兩一個班。」
蘇悅。
姜邈想起來了。
前幾天許櫻還在遊戲裡和她提過這個人。
姜邈笑著和她打招呼:「回國了?」
「嗯。」蘇悅笑道,「本來一直想著聯繫老同學聚一聚的,但前段時間忙著工作和找房子的事情,所以耽擱了。」
其實姜邈早就不記得她了,如果不是許櫻和她說過她剛回國,她甚至都不知道她出了國。
蘇悅顯然沒有注意到旁邊的周屹川,這裡的燈光很是暗淡,他又剛好站在暗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