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看了眼周屹川,見他只是無聲收回視線,並沒再多加阻攔,便當他是默許。
於是也給姜邈倒了一杯。
那杯酒入喉,一股很奇特的口感,微苦中帶著辛辣,慢慢開始回甘。
於是她又要了一杯。
徐小東友情提醒了她一句:「這是用威士忌調的,度數有點高。」
「沒關係。」她滿不在意的語氣,又喝了一杯。
本來酒量就差,這會已經徹底醉了。
喝多之後人來瘋,直接拿著酒瓶和徐小東碰杯。
周屹川過去,扶著她的肩,將手中酒瓶抽走:「好了,別喝了。」
她不樂意,伸手要去搶。
他稍微將手往上抬,她便碰不到了,一直試圖踮腳去搶。手按在他胸口,整個人也快完全埋進去了。
「一點點。」
她下巴抵在他胸前,手則搭在他肩上,委屈巴巴的撒嬌,「好川川,就一點。」
周屹川的身體微僵。
她平時喊他周屹川,動怒生氣時偶然會喊他周清明。
清明是他的小名。
因為出生的日子不太吉利,所以算命的算過之後,乾脆給他取了個小名。
就叫清明,用來壓他的八字。
但很少有人這麼叫。唯獨姜邈生氣的時候會喊他周清明。
其實姜邈也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小名。意生,姜意生。
寓意是——在愛意中出生。
但姜邈這個名字上了戶口之後,便沒有人這麼叫她了。久而久之,連她自己都忘了這個名字。
好像只有在周屹川的備註里,她仍舊叫姜意生。
姜邈嘆著氣,小模樣有點委屈,伸出一根食指在他面前晃悠:「就一杯,最後一杯。」
所有的強硬在她的服軟下似乎也逐漸被軟化。
周屹川舉起的手一點點放下,最後終於被她如願搶了去。
他低垂眼睫,視線始終都落在她身上。仿佛在觀察她到底有沒有守諾。
可看她喝完一大口之後,他也沒有阻止。
算了。
反正他在,喝醉也沒關係。
姜邈不負眾望酩酊大醉,徹底睡死過去。
周屹川提前離場,抱著她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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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在返回酒吧去給她拿遺落在那裡的包包時,偶然聽到的那些談話。
「聽說純元回國了。」
「哪個純元?」帶著輕微疑惑口吻的聲音。
「還能是哪個純元。」語氣調侃,「姜邈的那個純元唄——賀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