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很淡的杜松子辛辣味,混著花果香。
和她平時的香味不太一樣,應該是噴的香水。
她一手撐著他的座椅,一手扯著裙擺,身子朝他那邊俯靠。
周屹川知道,這是她慣用的伎倆。她似乎很愛開這種玩笑,故意說一些曖昧的話,或是做一些讓人浮想聯翩的舉動。
他比誰都清楚。
可在她靠近的瞬間,喉嚨還是不受控的微微發乾。
「我在開車。」他提醒她。
說話的聲音卻有些緊繃,連他自己都沒發現。
姜邈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有些不滿:「想和你說會話都不行。」
他抓握住她亂動的手,制止了她的搗亂,將車停在路邊。
姜邈心裡有數,她特地看過,這條路上沒有其他車輛。本來就是偏僻路段,加上不是下班的時間。
車停穩了,姜邈反而老實坐好,不鬧騰了。
他喊她的名字:「姜邈。」
她點頭,學會了主動認錯:「知道,下次不敢了。」
「不是說這個。」
姜邈抬眸:「?」
周屹川解開安全帶,問她:「頭還暈嗎?」
姜邈遲緩地眨了下眼睛,似乎有些懂他解安全帶這個動作的含義了。
也有可能是滿腦子不健康廢水的自己想歪了。
但管他呢,既然他都問出口了。
她順勢撐著額頭枕在他的腿上:「還有點兒暈。姜衡那小子實在太氣人了。川川,你幫我揉揉。」
最後一句話已經是撒嬌的語氣了。
周屹川沉默片刻,還是遂了她的意。
姜邈是臉朝外側躺著的。畢竟朝內的話,過於曖昧了。
周屹川手掌扶著她的後腦勺,修長有力的手指,替她按揉著太陽穴。
姜邈像是一隻正在被主人擼毛的貓,喉嚨還發出了舒服的嗚咽聲。
周屹川自然聽到了,他垂眸看她。目光始終都放在她閉著的雙眼上。
姜邈還不忘吐槽:「養孩子的成本太高了,花費多少錢暫且不論,光是浪費在他身上的精力都得把人給耗死。」
周屹川從來不對她發表的任何觀點提出異議或是贊同。他是個非常好的傾聽者,因為他只傾聽。
甚至於可能壓根沒聽。
但姜邈覺得沒所謂,反正自己是發泄出去了。她還在繼續講,包里的手機卻接連震了好幾下。
前幾下的時候她懶得管,可持續性的震動,她實在是沒辦法忽略。
她從周屹川的腿上坐起身,將包里的手機拿出來。
十多條的信息,來自不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