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才是陷入輿論中心的那個人,她才是被罵被造謠的那個。
沒有人在意她的感受。
她好像什麼都有了,可又好像什麼都沒有。
「周屹川。」她又開始抖了,眼睛紅紅的,「你還有其他領帶嗎,這條已經濕透了。」
周屹川抱著她去了衣帽間——她不肯自己走。
他拉開抽屜,滿滿一柜子的領帶,收疊放在小格子里。
他那麼大方,讓她自己選。
姜邈哽咽了一下,還不忘問他:「哪些是我送的?」
他指了其中幾條。
都這樣了,還忍不住在心里偷偷誇他,記性真好。
送禮物的當事人都忘了,他反倒記得清楚。
姜邈避開自己送給他的那些,隨便拿出一條開始擦眼淚。
眼淚卻越擦越多,怎麼都擦不完。
周屹川伸手接過,指腹在她眼下輕輕揉了揉。她愣了一下,抬眸。
周屹川問她:「要不要出去逛逛?」
「逛什麼?」明明剛哭完,腦子里的水卻好像更多了。她連思考都變得遲緩。
周屹川只說:「隨便逛逛。」
姜邈同意了,臨出門前,周屹川看到她身上的穿著,覺得太單薄了點,又讓她去添一件外套。
她隨便挑了件薄外套穿上。周屹川搖頭:「換一件吧,太薄了。」
姜邈撇撇嘴:「那你說我穿什麼?」
周屹川停頓片刻,從衣櫃中取出一件羽絨服遞給她。
姜邈:「......」
雖然嫌棄,但最後還是穿上了。她每次哭完,都是最聽話的時候。因為情緒脆弱,所以下意識會依賴身邊的人。
對方說什麼就是什麼。
外面行人不多,偶爾會有家長帶著小孩出去遛彎散步。
能住在這里的人,大多身價都名列北城前茅。
上流圈子的頂層其實就那麼幾個人,哪怕不認識,但也有所耳聞。
更何況周屹川在財經界很有名。
路上偶爾也會碰到熟人,對方帶著老婆孩子出來散步,穿著休閒。
遠遠瞧見周屹川了,過來打招呼。
他伸出右手,笑道:「周總,真巧,想不到您也住在這個小區。」
周屹川很擅於處理這種關係,從容地伸手回握:「是挺巧的。」
有什麼好巧的,北城房價最貴的地段就是這兒了。那些非富即貴的人都住在這。
無非是些場面話罷了。
對方遞出一根煙:「上次見好像還是徐教授的壽誕。」
周屹川婉拒了:「最近在戒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