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屹川不再說話,點了點頭。
姜邈執拗又倔強,尤其在面對周屹川的時候。仿佛想要借用這種方式來讓他厭惡自己,並取消婚約。
可他過於雅正溫和了,鮮少有動怒發脾氣的時候,更別提厭惡誰。
這個計劃行不通,姜邈只能想別的辦法。
她不理他,他並不在意。收了傘,放在她身旁,然後自己淋雨離開。
姜邈看著雨幕中很快就被雨淋濕的周屹川,又低頭看了眼那把被留下的雨傘,罕見的在心裡升起一種名為愧疚的情緒。
如今再想起來,姜邈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她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給鯽魚去骨的周屹川。
動作慢條斯理,指骨松展,將細刺一根根挑出。
簡單去個魚骨都能做到賞心悅目的程度。
姜邈看了一會兒,在心裡悄悄將他和十年前的周屹川做對比。
個子更高了,稜角也更分明,更加穩重可靠。
或許是她看向他的眼神被誤解為太饞了。
周屹川將那塊剔好骨的魚肉放進她的碗中。
姜邈愣了一下,解釋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周屹川說:「本來就是給你剔的。」
姜邈再次愣住,過了會兒,她笑嘻嘻地和他道謝,嘴很甜,一口一個謝謝川川哥哥。
她真的很會在這些小事上博取對方的歡心。
周屹川垂眸,抿了抿唇,在這個動作的掩飾下,唇角短暫上揚的弧度,轉瞬即逝。
他沒有說話。
姜邈吃了個酒足飯飽,那天連覺都睡得格外香甜。
次日醒來直接到了中午。
家中沒有周屹川的身影,連書房都沒找到他。
問了阿姨才知道,他一早就走了,說是有事回老宅一趟,今天應該會晚歸,讓不用等他。
姜邈過了好一會兒才點頭:「知道了。」
她走到沙發旁坐下,拿起手機翻近期信息。沒有周屹川發給她的。
她努努嘴,將手機鎖屏放回桌上。
誰稀罕,自己回去就自己回去,她反而樂得清閒。
這樣想完,眉頭又很快皺起。
那他到底什麼意思?自己回家不帶她一起?誰的老公回家不帶老婆一起的?她做為媳婦也該去看望看望公婆。
姜邈越想越氣,恨不得立刻出現在周屹川面前,狠踹他一腳。
恰好此刻手機震了幾下。剛才還在心裡對周屹川拳打腳踢的姜邈,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機解鎖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