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平日那般清貴沉肅了,很是隨性。
平板的光亮映在他臉上,哪怕是從下往上這樣的死亡角度,都尋不出半分錯處。
這就是骨相好的優勢吧。
姜邈看了好一會兒,覺得這張臉越看越順眼。
她自認為自己的偷窺天衣無縫,周屹川繼續滑動屏幕,頭也沒抬:「看夠了?」
面對突如其來的問詢,姜邈一愣:「啊?」
他收好平板,隨手放置一旁,將一旁的床頭燈摁開。
恰到好處的光源亮度,柔和,不刺眼。
「頭還暈不暈?」
姜邈搖頭:「你怎麼知道我醒了,還知道我在看你?」
他即使在忙別的,注意力也全然在她身上。哪怕是她的呼吸稍微急促一些,他都能夠立刻感受到。
可他只是淡笑著反問她:「你說我怎麼知道?」
她悶聲悶氣:「愛說不說。我才懶得猜。」
過了會兒,她又擔憂的看著他,「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我已經沒事了。」
算上她暈倒的時間,他已經兩個晚上沒睡了。
周屹川搖頭:「沒關係,醫生說今天沒有任何不適感的話,就可以出院了。」
「可你還得在醫院再待一天。」
「沒事,我不累。」
然後姜邈又不說話了。
怎麼可能不累,他只是不擅於訴苦罷了。
姜邈覺得或許這就是自己曾經一直忽略他的緣故。
不管面對任何事情都雲淡風輕,哪怕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見他發一丁點脾氣。
會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姜邈說:「周屹川,你不能總這樣。」
他抬眸:「什麼?」
她抿了抿唇:「總是有委屈都自己忍著。」
愛一個人的起始,就是心疼。
這句話說的一點也不假。
姜邈開始回憶,因為自己,他到底平白受了多少委屈。
可是這人又不肯說。
姜邈越想越不好受,決定從現在開始好好彌補。
她掀開被子,大度的讓出一半病床:「你先睡一會兒。」
周屹川沒動:「我不困,你好好躺著。」
他不過來,姜邈就這麼和他僵持著。
被子也不好好蓋,身上穿著單薄的病號服,被她纖細的身子襯的空空蕩蕩。
周屹川按了按眉心,有幾分無奈。
每到這種時候,永遠都是他先妥協。毫無例外。
姜邈最後還是如願以償。
周屹川無奈過後:「我先洗個澡。」
病房有浴室,但是沒有供他更換的衣服。
所以他洗完澡出來時,身上穿著的還是之前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