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難受得要死,喉嚨像被刀片狠狠喇了幾下。
為了不傳染給別人,她也拒絕了助理留下來照顧她的請求。
只是一個感冒發燒而已,之前又不是沒有過。她還沒到生活不能自理的時候。
可當她想要喝水,卻發現自己右手正在輸液,沒辦法從床上離開時,那種孤獨絕望感才如潮水一般涌了上來。
以前的確感冒發燒過,可那個時候身邊有人照顧,不是她一個人。
她將頭縮進被子裡,突然有點想哭。
想念老公的情緒在此刻達到了巔峰。
她連身都不敢翻,唯恐手背走針。
屁股都睡麻了。
嗚嗚嗚,好想周屹川,要是他這會兒在她身邊就好了。
和周屹川許願似乎比和其他一切許願還要靈驗。
她剛在心裡默念完,沒過多久,酒店的房門就被刷開了,對方先是在外面敲了敲,等她有所準備之後才將門打開。
這樣不至於讓她被嚇到。
看到出現在房間裡的周屹川,姜邈險些就要哭出來了:「你怎麼來了?」
「你助理給我打了電話,說你生病了。」他手中還提著食盒,姜邈認出來,是家裡的。
他將食盒放下,來到床邊探了探她的額溫,「燒還沒退,有沒有感覺好點?」
明明在周屹川來之前還能忍忍的,但他來之後,她就變得格外嬌氣。
「沒有,還是難受。中午的時候燒到三十九度了。」
他皺著眉:「這麼高。醫生有沒有說是流感還是普通感冒?」
「應該是普通感冒,前天拍戲的時候吹了冷風。」
周屹川檢查了一眼吊瓶的餘量,馬上就要輸完了。
「今天應該沒工作了吧?」
姜邈點頭:「放了我兩天假。」
他神色擔憂:「兩天夠嗎?」
「夠了,這部分的拍攝本來前幾天就該結束了。不能因為我耽誤了劇組進度。」
「只是多耽誤兩天。」他說。
姜邈聽他這麼說,突然笑了:「怎麼回事,你不是最講究工作效率的嗎。」
「我擔心你。你身體本來就不好。」
姜邈的調侃並沒有逗笑他,反而讓他神情愈發陰鬱。
姜邈倒是很少見他這副模樣,也不逗他了:「其實沒那麼難受,真的。」
「嗯。」到頭來反倒讓病人安慰起了自己。周屹川讓她乖乖躺好,他為她把針拔了。指腹按著貼在她手背上的止血膠布,坐了一會兒。
姜邈問他是怎麼過來的,從北城來這邊,高鐵少說也要七個小時,他居然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