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兩年前,以他的家世根本娶不了丁若溪,他便尋機去了戰場,想要博取軍功好配的上她。
然而,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戰場上比他想像中要殘酷許多,生死只在瞬息,他同那些將士一樣,白日沉浸在殺人的酣暢淋漓中無法自拔,到了晚上夜深人靜時,又陷入萬一命喪黃泉再無法回去圓夢的遺恨里,身心備受煎熬。
許是報復命運的不公,他開始不再牴觸女人的靠近,肆意享受女子帶給他熱血在身體裡奔騰呼嘯的快-感,直至重傷被送回府中才結束那段荒唐的日子,之後,他便聽到了丁家出事的事。
原來在他去往戰場的第二個月,昔日榮極一時的丁家因惹怒了聖上,竟在一夜之間覆滅了,丁若溪也從高不可攀的貴女跌進塵埃里,成了他觸手可及的存在。
在得知這個消息的那一刻,他渾身的血液仿佛都被點燃了,之後,他歡喜若狂的派人去打聽她的下落,費盡心力的將人娶進門,哪知,在新婚之夜,他發現自己對著嬌艷動人的妻子竟然不.俱.了。
那一刻他覺得天都要塌了,之後,他背著她看了無數大夫,大夫皆搖頭說他身子虧虛的厲害,就算以後康復,也不可能再如正常男人那般行房了。
可她是他心心念念多年的女子,若就這麼放她走,他捨不得,那比挖他的心肝都疼,尤其是每到逢五,逢十的日子,翹首以盼也漸漸變成了畏懼,更怕她得知真相後厭惡他,棄他而去。
他一邊沉淪在她的柔情蜜意里無法自拔,一邊又卑劣的想要把人捆在身邊,不讓任何人窺到她曼妙,身心備受煎熬。
他不知這種日子他還能撐多久,只想能瞞一日是一日,甚至有時異想天開的想,萬一有一日他的病被治好了呢?他就可以重新做回男人了——
如此想著,蘇慕涼看妻子的目光越發愧疚:「你身子哪不舒服?我瞧瞧?」
丁若溪正失落著,見他主動提起,抿了下唇說出了心事:「也沒有很不舒服,就是婆母每日送來的助孕湯,我喝多了有些下紅,夫君能不能給婆母說一聲,把藥先停一陣子?」
她話音方落,摟著她腰肢的大掌便收了回去,蘇慕涼溫聲道:「那藥方我看過,都是一些補氣血的藥,就算不拿來助孕,平日多喝些也能益氣養血,你手足本來就畏冷,更該多進補,若冒然停了藥,與你畏寒之症無益。」
丁若溪沒想到蘇慕涼連她的畏寒之症都考慮進去了,而她卻因為一點不知是自己問題,還是藥的的問題導致的下紅猜疑他的居心,不願再喝藥,實在愧對他,可若再讓她繼續喝藥,她又不想,喉頭哽了下,重新躺回床榻上。
她這一下動靜頗大,帶著難以容忍的憋屈。
蘇慕涼本就理虧,見她不吭聲,心頭愧疚更甚,抬手將人摟入懷裡低聲哄慰:「好了好了,你不想喝就算了,我明日就去和母親說。」
丁若溪原想著此事就此作罷了,心裡正委屈著,沒想到他竟忽然改口同意了,拉的老長的唇角立馬高興的翹起來,顧不得矜持忙仰起頭在他下頜上親了一口,夜色中臉上那雙秋水明眸燦若星辰,「謝謝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