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
蘇會斬釘截鐵道:「 從常嬤嬤身上著手。」
秦用登時醍醐灌頂,他只顧著查下人,怎麼忘了常嬤嬤這個最大嫌疑人,忙應了聲轉身就要去。
遠處抄手遊廊下,季無提著燈籠,滿臉焦灼的帶著十幾個下人再搜索什麼。
那些下人各個面色肅穆,提著刀不斷砍伐沿路可藏人的陰影里和草叢,聲音遠遠的傳到這邊:「給我分頭找,若再找不到人,你們都給我提頭來見。」
秦用朝後退了半步,提醒蘇會:「是二郎君身邊的人,各個都是練家子。看來今晚找不到二夫人,這些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至於這群人為何深更半夜出現在這,不明而喻。
「二郎君呢?」
秦用汗顏:「下人說二郎君白日裡又起燒了,晚間喝完藥就睡下了,王妃今晚強迫二夫人的事,恐怕他還不知道。」如若不然,怎可能允許三個男人同時染指自己的妻子。
蘇會卻冷嗤一聲:「我這個弟弟一向膽小懦弱,可心思極重,凡事都躲不過他的眼睛。」
不過令他沒想到的是人來的竟這般快,隨即朝屋內看了一眼,抬腳入內。
秦用得到授意,肅了肅容,立馬帶著下人迎了上去。
站在屋中的丁若溪,早已聽到季無吩咐下人的話,嚇得臉色又是一白,忙要將自己藏起來,忽聽到一聲不咸不淡的問聲:「你做什麼?」
接著,剛才熄滅的燭火被點亮,映亮站在她身後的蘇會的面容,他擰著眉頭不悅的看她一眼,隨即繞過她坐到桌案後,重新翻起了文書。
丁若溪這才看到自己剛才倉惶失措下,竟扯住了房中的檀木衣架,上面掛著蘇會好幾件貼身長衫,她來不及害臊和計較他不悅的情緒來自哪,忙定了定神,可中了藥的身子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可她依舊踉蹌著走到他旁側坐下。
女子身上獨有的幽香霎時鑽入鼻中,蘇會翻文書的手一頓,下一瞬,便見揚起滿是淚痕的小臉,遲疑著柔柔的開口,「我平日和常嬤嬤接觸比較多,可以幫長兄查明此事。」
蘇會剛才和秦用對話,並沒刻意避開她,沒想到她竟有心聽進去了。
他微微有點意外,撩起眼皮看她。
丁若溪一張芙蓉面上儘是紅暈,哪怕是剛哭過,可臉上那雙眸子依舊如含滿了秋水般水汪汪的,惹人憐愛極了。
她怯生生的看他一眼,仿佛鼓足勇氣般深吸口氣,極快的道:「我剛才求長兄之事,長兄為難也是情理之中,不若,長兄和我做個交易如何」?
蘇會鮮少有如逗貓一樣有興致的時候,他神色不動的咀嚼這句話:「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