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下眾人面面相覷。
敞開的房門漆黑一片裡,亮起一盞豆大的燭火,勉強能照亮屋中情景。
只見屋中只有一榻,一桌,幾把檀木椅和一扇屏風,站在房門口便可將其一覽無餘,唯獨窺不到的是,垂落在地緊閉的床幔後的情景。
只穿雪色中衣的蘇會,在肩頭隨意披著一件外衫,邁著不疾不徐的步子從屏風後走到門口,一臉陰沉的擰眉看向眾人:「什麼事這麼吵?」
常嬤嬤早被剛才那血腥的場面嚇破了膽,哪還敢明目張胆的去屋中搜人,但又捨不得就這麼離去,哆哆嗦嗦的將事情說了一遍後,往那床幔看去一眼。
夜風鼓起輕薄的床幔,露出裡面凌亂的淺藍色的被褥一腳,她剛要細看,床幔偏在這個時候垂落下來,將裡面遮的嚴嚴實實。
「大,大郎君,若方便的話,可否讓老奴的人進去搜一搜?」
「搜是可以,但若你們什麼都搜不到要如何說?」
蘇會說到最後似是已然動了怒。
常嬤嬤哪敢在言,胡亂說了幾句打擾的話後,屁.股尿流的領人離去了。
秦用揮手令下人回去後,徑直走到院門口守著。
蘇會撩起眼皮看了眼遠處眾人離去倒映在樹冠上的火把亮光,直到那抹亮光徹底暗下去,這才關上門往回走。
蘇會撩起一邊帷幔,露出躺在床榻內的丁若溪。
少女臉頰紅若朝霞,滿身香汗,見到蘇會,忙扯住旁側的被褥將自己蓋的嚴嚴實實,她左手撐著床榻,急忙要挪到床榻內側去。可挪至中途,忽然想到什麼,生生的停在原地。
燭光下潔白的手臂和頸子又細又弱,仿佛幼貓一般毫無攻擊力,反倒越發顯得嫵媚動人。
看到他的手,她眼神飄忽了下,緊緊咬著紅艷艷的下唇,輕聲道:「他,他們走了嗎?」
蘇會將丁若溪的反應映入眼帘,不動神色的移開目光,應了聲:「嗯。」
「還能下地走嗎?」說著伸出骨節分明的右手,就要來扶她。
丁若溪的臉「轟」的一下熱了。
眼神比剛才更飄忽了,直到蘇會的指尖碰到她的,她才是反應過來,她僵硬著後背,忙躲閃道:「我,我自己可以走。」
話雖這麼說,可腦中卻不斷盤旋剛才她纏上他那一幕。
剛才他明明已經被她撩撥的隱隱情動,可不知為何,就在她親他唇的那一瞬間,他忽然偏頭躲開了。
她知道他定然是嫌棄她的,如若不然不會不碰她,可最後他還是體貼的解釋說,她中的藥不深,只要微微安撫一番便可解除,最後並用這只手輕柔的幫她擦額頭上沁出的熱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