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用從地上站起身,「此藥可使人昏睡十個時辰不起,二夫人今夜可安心睡下。」
又朝丁若溪一拱手,退出了房門。
不想猜,便可知是蘇會叮囑秦用這麼做的。
丁若溪怔怔的望著房門許久,實在想不通蘇會此舉何為。
他既然已拒絕了她,為何還要來幫她善後?
是為了蘇慕涼這個弟弟的名聲著想嗎?
還是單純的只想和她保持協議,並不願和她生孩子?
距離大昭寺外幾百丈人跡罕至的山路上,幾匹矯健的馬兒悠閒的在路邊吃草,幾個帶刀侍衛面容冷肅,一雙銳目不住往周遭巡視,雪白刀刃在漆黑的夜裡如一輪彎月泛著冷光。
蘇會騎在一匹為首的黑色駿馬上,整張臉隱在半明半昧的陰影里,令人瞧不清楚臉上神色,可任誰都能看出他心緒不佳,可沒人敢上前詢問。
不多時,秦用騎著一匹駿馬飛奔而來,「郎君,事情都按照您的吩咐安排妥當了。」
蘇會「嗯」了聲,揚起馬鞭狠狠抽打在馬屁.股上。
馬兒一聲嘶鳴,高高抬起前蹄沖在眾人前面。
秦用見狀,哪敢將剛才在丁若溪屋外聽到的主僕兩人質疑他家郎君那方面「不行」的話如實稟告給蘇會,忙跟上,對身後跟著的侍衛道:「你們先回鎮南王府,務必不能讓王妃察覺郎君出府了。」
幾人應是,一馬當前的忙去了。
這幾日王妃借著鎮南王身子不適的緣由,專門挑路途遠的差事給他家郎君,郎君猜到王妃用意,怕打草驚蛇並沒反駁,一一照做了,只今日便往返京城內外就足足百十里,回到府中時天色早黑透了,正準備歇下。
哪知丁若溪去大昭寺的事,竟被王妃提前鑽了空子,這下丁若溪不僅不能避開那幾個男人在大昭寺里安養,甚至稍有不慎便會被那些男人糟踐。
郎君聽到下人稟告丁若溪白日的遭遇後,一改滿臉疲憊,當即帶著他們幾個貼身侍衛,連夜偷偷趕來了大昭寺見丁若溪,並幫她重新布置了大昭寺的部署。
如今再看,兩人在屋中談的並不愉快。
秦用嘆了聲孽緣,早知道會這樣,前幾日還不如不讓丁若溪只身前來大昭寺,也沒有後續這些是非了。
思及此,秦用忙追上蘇會。
夜風將蘇會冷硬的臉刮的比尋常更為冷冽,自從丁若溪房中出來後,來的路上他腦中不停閃現以往丁若溪和蘇慕涼親熱的畫面,這令他胸口仿似有一團烈焰在熊熊燃燒,難以冷靜。
哪怕他們曾是夫妻,做這些事很正常,可他依舊覺得極其不舒服,他極力克制這股突如其來的憤怒感,一手縱馬朝前疾馳,邊胡亂扯下腰上錢袋,丟進秦用懷裡,「來賽馬,你若贏過我,這一千兩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