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用忙將蘇慕涼攙扶回床榻上,並又喚來兩個丫鬟餵他幾勺參湯吊命。
蘇會站在距離床前幾步遠的位置,一直冷冷的看著,待蘇慕涼喘氣喘順了,才淡聲道:「她是你的妻子,你萬不該當著下人的面給她難堪。」
蘇慕涼自知自己時日無多,所以才想在臨死前完成所有未了的心愿,此刻丁若溪不在,他也跟著漸漸冷靜下來,捂著唇邊咳邊咒罵:「還不是因為她不守婦道,和別的男——」
驟然想起蘇會還不知阿娘給丁若溪找男人替他產子的事,遂軟了語氣改了話鋒:「我也不會這樣對她。」
但又想到蘇會和他同樣心心念念丁若溪卻又愛而不得,心頭那股憤然悉數化為了酣暢淋漓,她沒把身子給他,沒有便宜他,但也沒有便宜蘇會。甚至蘇會此刻頭頂都綠成草原了,還猶不自知,心頭就越發泛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報復的快~感。
「長兄,我的事你不要管,我自有分寸。」他便不信,他臨死都不能讓她折服在自己身下。
不成想,蘇會聞言撩起眼皮幽幽望向他,燭光倒影進他的眸底,仿佛兩簇熊熊燃燒的火焰,銳利異常:「若我偏要管呢。」
蘇慕涼沒由來的心裡一慌,一時不知該怎麼接話。
蘇會已轉身走到窗前,冰冷如實質般的話透著追憶傳到這邊:「當初你讓我把她讓給你的時候,曾對天發誓此生此時都會厚待她,結果你現在做了什麼?」
兩人皆不願提起的舊事又被重提,蘇慕涼原就慘白的臉色頓時變得不太好看。
當初丁若溪一顆芳心全系在蘇會身上,縱然時常將他和蘇會認錯,可對蘇會的情誼卻是真,而蘇會嘴上沒說什麼,可心底始終在意這件事,他瞧準時機便鑽了這個空子,用了不太磊落的手段離間了兩人,令兩人勞燕分飛,成功取代了蘇會。
但這還是其次,如果後面沒發生那件事,恐怕他後面裝的再像蘇會,也不可能能趁虛而入。
說到底,還是他倆感情本就不牢固,經不起任何風~波,和他無關。
遂不甘心的張口狡辯:「我,我剛才也是怒火上頭才會那麼對她,並不是有心的。回頭,回頭我給她道歉就是了。」可臉上卻毫無悔改之意。
蘇會原本以為他這個弟弟生命已到強弩之末,行~事會比從前收斂一些,能承擔責任一些,未料到他依舊事事不反省自身錯誤我行我素,臉上顯出失望之色,轉身緩步走近床榻:「你剛才對她做的事,就算死都不能贖罪,竟還想道歉了事?」
蘇慕涼本就怕他,又見他語氣忽然嚴厲,心頭突跳,身子不自覺往後仰,呼吸都要停了:「要不然還能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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