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度對他沒絲毫的憐憫,仿佛在應付差事一般。
蘇慕涼只要一想到昨日蘇會維護她的模樣,就恨不得掐死她,只一剎那便氣的氣喘如牛,恨聲從牙根里擠出:「濺婦,你還有臉來?」
丁若溪壓著心頭竄起的火氣,撩起眼皮:「若我是濺婦,你就是賣妻求榮的小人,我們兩個半斤八兩,誰也好不到哪去,你能躺在這,為何我不能來?」
「你——」
蘇慕涼再料不到她竟然還敢頂嘴,揚起手就要扇她,何耐身上力氣太小,指尖還沒碰到她的臉,就重重的跌回床榻上,捂著胸口咳的撕心裂肺。
「不,不知,廉恥。」
「呵。」丁若溪這些日子早就聽夠了這些羞辱的字眼,忍耐力也跟著上升,不但不覺得生氣,反而覺得可笑,她今日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是怎麼有臉罵她的:「那你呢?懦夫一個。」
「你——」
再次成功激怒了蘇慕涼。
眼看他氣的滿臉通紅,連話都說不囫圇了,丁若溪這才施捨般伸手將他從床榻上拽起來,令他重新斜倚在床頭,男人胸膛劇烈起伏,每呼吸一下仿若破舊的風箱一般嘩啦作響。
丁若溪臉上除了剛才浮現的怒意外,早已變得平靜如水,或者可以說她早已不在乎他的感受了,於是,低頭心平氣和的重新舀了一勺湯藥,遞到他唇邊:「我剛才來時早已說過,今日不是來和你吵架的。」
說到這,話峰一轉:「還有,眼下旁人還不知你我私下早已決裂,而我如今在外人眼中依舊是你的妻子,你現在虛弱至此,若我想要對你做點什麼輕而易舉,我勸你,口下留德,莫要逼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
說罷,不顧他掙扎將勺子抵在他唇邊。
「蹭」的一下,將蘇慕涼還未壓下去的怒火再次點燃,他拼命朝側邊扭頭,拒絕喝藥,咬牙切齒罵道:「你,你什麼意思。」
盛滿藥湯的勺子霎時傾斜,黑褐色的藥汁順著他的嘴流進脖子裡,染濕~了衣襟,看起來髒污不堪,他雙眸狀如噴火,上氣不接下氣的質問:「你,你要對我做什麼?」
丁若溪冷笑了聲,並未回答,而是低頭用勺子又舀了一勺湯汁,繼續遞到他唇邊:「你說呢?」
蘇慕涼喘息著往下看一眼勺子裡的湯藥,忽然想到什麼,登時瞪大眼,如同看到洪水猛獸般嚇得連嗓音都變了:「你,你要謀殺親夫?」
丁若溪僵硬著手用勺子抵開他緊閉的唇,強行將藥塞進他嘴裡,「若你再羞辱我,也不是不可能。」
蘇慕涼身子虛弱反抗不得,被灌了大半勺藥,黑褐色藥汁被嗆咳出來,噴的衣襟上都是,頭上戴的發冠也因剛才劇烈的掙扎而跌落在地,滿頭青絲鋪面,只在外面露出一雙驚恐的眼睛,只見他拼盡全力打翻丁若溪手裡的藥碗,「濺婦,我,我還要和你長長久久,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如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