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丁若華臉色倏然變得鐵青,將手中的書重重拍在石桌上:「三娘習過武,身子骨比普通女子結實,極少生病,這次卻數月沒來見我,身子是真的不舒服?還是被你們不可告人的目的扣下了!」
蘇會唇抿成一條直線,不言不語。
丁若華怒道:「說話!」
蘇會眉眼間泄~出幾絲不耐煩來,擰眉看他一眼,依舊沒開口說話的意思。
丁若華見狀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一剎那氣的渾身哆嗦,大聲喝問:「你們,你們扣下我和七妹,是不是在威脅三娘同你替蘇慕涼生孩子?」
此話一出,蘇會臉上神色才有了變化。他不卑不亢道:「我和三娘情投意合,至於生孩子之事,是自願為——」
話音未落,一杯涼茶兜頭潑了他一身。
丁若華臉色慘白,佝僂著背,左手撐著石桌大口的喘息,似是下一瞬就要氣的暈厥過去:「你還給我狡辯!」
「三娘雖嫁入你家,可和你素不相識,怎可能背棄人倫和你,和你,和你——」
丁若華是讀書人,就算氣極那兩個字也說不出口。
蘇會則常年在軍中練兵,軍營里什麼人都有,自然也沒什麼忌諱,他抹了把臉上的茶水,依舊恭恭敬敬的道:「三娘愛我至深,兄長信與不信,這都是事實。」
「你,你——」
丁若華見他不但不認錯,反而還越發得寸進尺,衝上來就要打他:「我要殺了你。」
人還沒衝到蘇會跟前,就被守院子的下人死命攔著。
蘇會來此雖存了負荊請罪的心思,可見丁若華這般頑固,自然也不會干站著令他打罵,他一抱拳道:「兄長先消消氣,我改日再來看您。」說罷掉頭就走。
然,剛走出兩步,就和在屋中聽到動靜出來的丁若月大眼對上了小眼。
四五歲的奶娃娃,穿著一身粉色錦緞繡小兔子的裙子,就連頭上扎的雙髻都用粉色絲條纏繞,此刻大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正歪著頭從頭到腳的打量他,聲音奶聲奶氣的:「你就是我姐夫?」
連枝從後面追過來,一把將丁若月緊緊的抱在懷裡:「七娘趕緊回屋去。」
丁若月一臉不情願的在她懷裡掙扎:「屋裡太悶了,我不回去。」說罷,揚起臉又問他一遍。
連枝臉色一白,護犢子般的將丁若月護在身後,一臉警惕的盯著他,似是他若敢妄動,下一瞬就要和他拼命。
蘇會這才想起來,蘇慕涼和丁若溪成親時,他阿耶許是避嫌,並未請丁若華和這小不點過去參禮,之後,蘇慕涼傷勢加重,也沒回來看過他們,這小不點從未見過蘇慕涼,就把他當成蘇慕涼了。
蘇會眸色微閃,蹲下~身柔聲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