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若溪不在意的笑笑:「我不是擔心這個。」
而是擔心她這次怎麼才能徹底擺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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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會忙完手裡的事回府時天色已黑,丁若溪正坐在屋中央的桌案前用晚膳。
幾日未見,她的身子變得圓潤了些,尤其是小腹,哪怕她身上穿著寬鬆的衣裙,可坐著的姿勢依舊看得出微微~隆~起的輪廓。而那是他的孩子。
從未有那一刻比現在更令他感到她是他的。
蘇會心頭泛起幾分滿足,大步跨進房內,在她身側落座。
他眼睛盯著桌案卻笑問她:「今晚吃的什麼?」語氣里絲毫聽不出前陣子他們在街口鬧得不愉快。
手裡捧著一碗米飯吃著的丁若溪,只抬頭看他一眼,就又低下頭繼續吃飯。
這些時日兩人似乎變得默契起來,言語裡再無針鋒相對,但也不親近,大多時候都是蘇會說,丁若溪聽,丁若溪甚至漸漸的適應了和他這樣的相處模式。
蘇會見狀,轉頭叫下人加了一碗米飯和一副碗筷後,就著飯菜埋頭狼吞虎咽吃起來,邊不忘往她碗裡夾菜:「這個是你最喜歡吃的肘子,多吃點身上才有肉。」
丁若溪面無表情的立馬將肉從碗裡里挑出來,放下碗筷道:「我吃飽了。」就要去小榻上坐著。
手腕忽被蘇會握著,他手往下輕輕一拽,丁若溪被迫重新坐回桌案前,她不悅的瞪他一眼。
蘇會似是看不到她眼中的嫌惡,他放下手中的竹筷。
昏黃的燭光映入他布滿血絲的眸底,令他今晚神色看起來異常疲憊,他沉吟了聲,啞聲道:「昭昭,過幾日我要出一趟遠門。」說完語氣里夾雜著幾分緊張,「可能要三五個月回來,也可能需要一兩年的時間。」
丁若溪單刀直入道:「你想說什麼?」
蘇會回來之前設想過無數遍這個場景,萬沒想到她竟絲毫沒問自己要去哪,去做什麼?甚至就連不舍的話都不肯對他說一句,霎時心底有些受傷,但他卻又不甘心得到這個回答,他皺起眉頭啞聲問:「你就沒別的話和我說嗎?」
丁若溪將頭別到一邊,聲音里沒有任何情緒:「祝你一路順風。」
聽語氣似是他逼她這麼說的,完全不走心。
蘇會噎了噎,平生第一次張張嘴不知該說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才由衷的把壓在心底的話說出來:「可我不放心把你留在府中,而且我們的孩子再有幾個月就出生了,我想看著他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