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若溪愁苦的眉眼立馬舒展開,感激的沖秦用輕輕點頭:「那我先謝過秦侍衛了。」
金燦日光透窗照耀在她臉上,令她本就美艷的眉眼更先妖冶,有種近乎令人窒息的脆弱感,令人只看一眼便心生憐惜。
秦用一時看的失了神,等再回過神時,便見丁若溪眸含疑問的盯著他,急忙垂下頭告辭離去了,直到回到自己的住所,還心有餘悸著嘆息,真是個禍水,怪不得他家郎君被她迷得團團轉。
次日一早,丁若溪便以買小孩衣料為由出了府,中途尋個機會將秦用打發到別處後,令巧兒去鎮南王府的別院一趟,待秦用回來時,丁若溪也買完東西了,一眾人浩浩蕩蕩的回了府。
然,眾人的馬車剛回到府門前,便見兩隊精兵分左右列立於府門外,穿著一身銀色盔甲的鎮南王,被三四個將士攙扶著,踉蹌著從停在路中央的馬車上下來。
數月不見,鎮南王鬢間銀絲多出許多,面容枯槁,眉間川溝壑叢生,再不見出征前精神奕奕的模樣,苟延殘喘的老態令人心驚。
王妃李氏聞訊從府里奔出,看到鎮南王這幅模樣,霎時紅了眼,哽咽著快步走上前:「王爺。」
鎮南王似是不意她會出府迎接,冷峻的眉眼更添不耐,偏頭問站在她旁邊的常嬤嬤:「誰准把她放出來的?」
丁若溪見狀忙下了馬車,過來見禮:「阿耶。」
鎮南王粗粗看她一眼,目光複雜,但還是微微頷首應了,見常嬤嬤渾身哆嗦著不敢答話,轉而看向她旁邊的秦用。
秦用忙拱手行禮:「回王爺的話,是大郎君。」
「前陣子蘇慕涼病故,王妃身為蘇慕涼的養母,若缺席蘇慕涼的葬禮難免會引起旁人非議,大郎君這才把王妃放出來主持喪事。」
提起蘇慕涼,鎮南王臉上顯出黯然神傷的神色來。
王妃李氏更是淚水連連,哽咽出聲:「妾知王爺不願見我,但妾和王爺是少年夫妻,和王爺相互扶持一路走到至今,實不忍在養子故去王爺傷心之余,還心安理得的窩在房中懺悔自己的過錯,這才斗膽出門迎接王爺,想要看看王爺有沒有受傷,過得好不好,有沒有清減.........」
說到最後,語氣越發的卑微和虔誠,仿佛她之前所做的惡事都是無足輕重的。
鎮南王被引到了傷心處,捂著胸膛重重的咳嗽一聲。
王妃李氏忙擦了把臉上的淚水,急忙伸手握著鎮南王的左臂:「王爺,妾扶您進去。」邊說話,邊瞥站著一動不動的丁若溪一眼。
鎮南王對王妃李氏的一番話並不動容,他不悅的拂開王妃李氏的手:「本王自己會走,你回去繼續待著去。」
丁若溪適時插嘴道:「阿耶剛回府,治傷要緊,至於阿娘——」
丁若溪目光在吃了閉門羹的王妃李氏面上一轉,柔聲道:「先讓她留在這吧,待會兒媳婦有要事稟告阿耶,正好阿娘可以替媳婦作個見證。」
話音方落,秦用誠惶誠恐的忙制止道:「三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