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正是蘇會!
巧兒不可置信的喃喃道:「大郎君不是剛回京城嗎?怎麼會出現在這?」
兩人自是不知道蘇會在得知丁若溪逃走後,便日夜兼程的從戰場趕回京城見了聖上,之後找了個由頭馬不停蹄的一路追了過來,其中艱辛不言而喻。
丁若溪眼前一黑,險些暈倒過去,抓著車簾的指尖用力到發白,急聲催促道:「快,快掉頭朝南走,南邊是水路,陳世子接應我們的船停靠在那。」
原本他們離了鎮子後,就是要朝南走的,但南面的路太過崎嶇,怕丁若溪吃不消才改道的。
車夫神色一凜,用馬僵狠狠地抽打在馬屁~股上,大喝道:「三娘子抓緊了。」
馬兒吃痛,抬起前蹄嘶鳴一聲,如離弦的箭矢般朝前沖了出去。
丁若溪因這股衝力小腹驟然疼痛起來,臉色也漸漸發白,她咬緊牙關強自忍耐著。
巧兒見她狀態不對勁,忙緊緊握著她的手。
在前方帶著人圍追堵截的秦用,見馬車忽然調轉了個方向,不要命的朝前沖,面色驟變。
前方懸崖峭壁處,是一條寬幾十人的河流,河水湍急又深不見底,看樣子他們是想乘船甩開他們,忙朝面色越來越難看的蘇會,再也忍不住大聲勸阻:
「三娘子這次不惜毀掉自己的名節,也要和您決裂,可見是鐵了心的要走,郎君若再這麼追下去,不光郎君身子吃不消,三娘子也吃不消,以屬下看,郎君不若放了三娘子吧——」
「閉嘴!」
蘇會眸底赤紅一片,滔天的怒意在看到丁若溪的馬車的一瞬間,皆數化成了無解的相思。
她答應過他的會嫁給他。
她不能這麼背信棄義。
他不允許。
握著馬韁的右手因長時間保持一個動作被磨出數到深褐色的痕跡來,鮮血橫流,他卻似毫無所覺,揚起手中馬韁狠狠抽打在馬屁~股上,馬兒嘶鳴著衝到了最前方。
秦用忙要再勸,再抬眼時便見丁若溪從馬車上跳下來,被十幾個護衛簇擁著上了停靠在河邊的一艘船。
天光正盛,金燦燦的光線映照在她巴掌大的小~臉上,映亮了她眸底團著的兩團淡青色,她神色憔悴,原本微微~隆~起的腰~腹看起來盈盈不足一握,清減不少,似在路上吃了不少苦楚。
可饒是這樣,她都不願和他在一起。
剛被蘇會壓下的憤恨一瞬竄至頭頂,只恨不得將人壓回去好好教訓一番。
與此同時,她似是有所感應,忽然轉頭朝這邊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