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不求回報,羅氏必然不可能信她。
果然,羅氏聽到這話,心底下的懷疑少了些,可轉念一想家底空空,她眼又瞎,能有什麼可以和余氏談條件的?
原本是警惕,現在卻已成了忐忑,羅氏遲疑了一下,才道:「我一文錢也沒有,有的只這兩間破茅草屋,你想要的,我可能滿足不了你。」
虞瀅一笑:「我不指望你能拿出銀子,我要的是這個家的話事權,做這個家的當家。」
唯有這伏家能配合,或許才能慢慢改善現在貧困的處境。
羅氏皺了皺眉頭,納悶道:「我們家現在這情況,做不做當家,又有什麼區別?」
「與你沒有區別,但與我有區別,若你能應我,我不僅能幫治二郎的腿,興許也能治你的眼睛。」
虞瀅自小在中醫館長大,祖父把能教的醫術都教給了她。在學期間,她所知道的知識遠超同期。
再者大學期間,每年暑假虞瀅都會回自家醫館幫忙。因經常看到有一些眼睛或是腿腳不好的老人到中醫館做理療,所以她對老人眼疾這一塊也比較擅長。
羅氏又是一愣,好一會後,才道:「給二郎治腿就行,我怎樣都無所謂。」
虞瀅思索了一下,以原主的口吻說道:「那不行,你若真瞎了,以後誰來伺候我?再說了,你以後瞎了,還要我伺候不成?」
羅氏語塞,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
「你出去吧,等我休息好了,明日再給你們倆瞧一瞧。」
羅氏琢磨了一下,想說些什麼,但最後什麼都沒有說,繼而轉身出了屋子。
羅氏離開了屋子,虞瀅也暗暗呼出了一口濁氣。
想給人治病,不曾想勸人治病竟比對症下藥還要費心神。
這時肚子餓得「咕嚕」出聲,虞瀅看了眼柴火上放著的碗,一腳踩著草鞋單腳跳去,看到乾巴巴的野草餅,她還是沒有挑剔的拿了一個起來。
雖然她不挑剔,但這野草餅子實在是太難吃了。
不僅乾巴巴的,除了苦味外,沒有半點其他的味道,還有點割喉嚨。
原本還想著慢慢改善日子,但現在看來,待她休養好腳後,一定要進城一趟才行。
先把銀葉子換成流通的銀錢後,再去買一些生活必須的東西回來。
鹽定是要的,不然這日日啃草一樣的日子,沒有半點鹽分的補充,她的身體也會像伏家祖孫三人那樣虧空了,往後就是想養好也難以調理得回來。
黃昏時分,伏安給小叔端了擦身體的涼水進屋,然後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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