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賣出去也是買個新鮮勁,不貪圖回頭客。
想了想,虞瀅道:「我沒想賣太貴,就一文錢一竹筒,若賣不出,下午帶回來就是了。」
昨天她又進了一回山,快速地砍了一棵粗竹子,也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徑直拖回了伏家院子。
拖回竹子後,她砍了幾截竹筒,在石頭上把竹筒的口磨得平滑了就是杯子。她也做了一個長且有蓋的長竹筒,用來裝薄荷水。
虞瀅看了眼手中涼粉,雖只在陵水村待過,還沒有出去過,但嶺南地方貧窮,尋常百姓只求填飽肚子,不會吃虛有其表的吃食。
到底是余氏自己捯飭的,羅氏沒有說什麼。
虞瀅搗了一些薄荷葉沖了河水,然後倒進了長竹筒中蓋上。
這薄荷味道濃,到了玉縣後,買了陶罐再尋地方找些井水沖一衝便好。
天色漸亮,羅氏還是把孫子喊醒了,讓他把余氏送去村口。
伏安揉了揉眼睛,想到那個女人有可能不回來了,他一喜,連忙起身去送。
伏安從屋中出去,伏危從窗口望出了院子,看著那有名無實的妻子離去的前方,有朝陽升起,她面相朝陽,就好似有使不完的幹勁一般。
伏危臉色淡漠的收回了目光,眼底依舊是一潭子死水。
虞瀅背著背簍。背簍上邊是草藥,底下是幾個竹筒和裝有涼粉的陶罐。
她只帶了一片銀葉子和僅有的七個銅板出去。
與伏安走去村子,約莫有一刻時的路程。
伏安踢著路邊的石頭,手拿著棍子拍打著野草。
虞瀅看了眼他,說:「我房中的柴火堆上放了涼粉,中午你分成四份,每碗搗兩邊院子裡中的葉子,晚上吃的等我回來再弄。」
伏安揮打野草的手一頓,不可置信地轉頭瞪她:「你還要回來?!」
虞瀅微微挑眉:「你不希望我回來?」
伏安那張瘦巴巴的臉頓時皺了起來,沒有半分猶豫:「不希望!」
虞瀅卻是好脾氣,不急不緩的反問他:「你希望我不回來,難道你來給你奶奶和你小叔治眼治腿?還是說你有銀子買陶罐做飯?」
伏安被反問得一時語塞,但隨即又道:「你真能給我奶奶和小叔治腿?」
虞瀅看著他,反問:「我若治好了呢?」
伏安想了想,回她:「你要是能治得好,你叫我往東我絕不往西,你叫我幹什麼就幹什麼!」
「那就一言為定,別反悔。」
伏安抬頭挺胸:「一言九鼎!」
聽到伏安脫口而出的成語,虞瀅有些意外,但隨即一想,羅氏原本就是大家閨秀出身,自是會識文斷字的,教兒教孫也不在話下。
虞瀅淡淡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