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直接,半點也不扭捏。
伏危靜默了片刻,還是閉上了雙眼,再次認命般地把衣襟拉開,拉下單衫。
虞瀅心無雜物地拿起了藥酒,然後一如前兩日那般,在他的患處摸上藥酒。
手心觸碰到肌膚的那一瞬,伏危身體下意識緊繃了起來,手臂上的肌肉自然也跟著緊實了起來。
虞瀅瞧了他一眼,沒有再讓他放鬆。
片刻後,伏危身體還是逐漸放鬆了下來,感覺到了那前兩日還算柔軟的手,今日卻是有了些許粗糙的感覺,眉心不禁緊蹙了起來。
虞瀅給擦完了手臂和肩頭的淤青,繼而手法老練地給他推拿肩頸。
按了多久,她也就琢磨了多久。
心思微定後,她往微敞的窗外瞧了眼後,才微微低頭,壓低聲音詢問他:「前兩日我說的,你可聽進去了?」
伏危緩緩睜開了雙眸,眸色帶著幾分沉思。
須臾後,他語速徐緩道:「可我便是說再慢慢想其他的辦法,但在還沒想到其他的辦法之前,你也會按照現在自己覺得可行的方法來做,不是嗎?」
虞瀅面露詫異:「你怎就知道我會這麼做?」
「你就是會如此。」伏危的語氣中沒有半點懷疑。
他們相識不久,但經過這些時日下來,伏危到底對她有了三分的了解。
虞瀅仔細想了想自己是不是真會如他所言的那般,但想了之後,覺得他說的是對的。
在沒有想到有用的辦法前,她確實會按照她覺得有用的方向走。
「那你覺得我能存夠銀子把你大兄大嫂接出來嗎?」她問。
這個問題,伏危前日徹夜未眠的時候,也想過。
她的能力確實有,可在窮鄉僻壤之地,能在一個月內賺這麼多的銀子,要麼是依著旁門左道,走歪路,要麼就是有際遇,不然以她現在這樣每日賣冰膏和采草藥,很難存到那麼多的銀子。
伏危的表情淺淡,可虞瀅也看得出來,他是覺得不太可能的。
虞瀅明白,他是依著事實來推測的,而非是說不信她,或是小看她。
她沉默了下來,唯有手上的動作還未停。
許久後,她才說:「雖然我也覺得懸,但我總是想試一試,萬一能成了呢,是吧?」
伏危許久沒見過如她這般樂觀的人了。
在虞瀅以為聽不到的他的回話時,他卻是忽然開口:「事在人為,不去做便絕不能成。」
虞瀅聞言,臉上有笑意綻放,輕聲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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